马上注册!
您需要 登录 才可以下载或查看,没有账号?注册
×
露天电影
露天电影,平淡艰苦岁月中一道最迷人的风景线,儿时最为神往的开心事。
儿时家贫,自己没有令人羡慕的“小人书”(连环画),家中没有电视机,想看“小人书”,只能低眉顺眼地向家境好地孩子借;看电视,拉着妹妹乌灯黑火的走上两里多路,去邻村一户人家看,那时的电视多有看头啊!《再向虎山行》中的“锁喉枪,枪中王,枪中锁喉最难防”,一度令我痴迷不已,再后来放《霍元甲》自己曾偷着练过几回迷踪拳,幻想着有朝一日也能成为一名惩奸除恶的大侠。
想不到在那年头,竟然还有比电视更好看、更能吸引人的。有一天傍晚放学后我正在沟边替队里放羊,我得一位好伙伴,满头大汗地找到我,满脸惊喜地说今天晚上有电影。我一听赶紧拉了羊就往回跑,到家搬张小凳子,抓起两只玉米饼就和他向喇叭响地地方使劲奔。
泥场上已有不少地小孩在大呼小叫的,我的天,这个屏幕可真够大啊!两旁用毛竹载在地上,一只大喇叭热火朝天震得人说话都听不见。好不容易熬到天黑,泥场上早已挤满了人,后来的人挤不进去,有的攀桑树,有的爬草垛,忙得不亦乐乎。
那是一部经典战争片《地道战》,狂妄凶残得日本鬼子被游击队炸得一大群孩子开心大笑,平生第一次看战争题材得影片,可真过瘾啊!我兴奋了好几天,才平静下来。
从那以后我特别留意向别人打听,哪儿有电影看,一听说有电影,浑身就有使不完得劲。最远的一次竟然跟在大人后面跑到十几里路之外的地方去看。
那一次看的是《闪闪的红星》,机智勇敢的潘冬仔一夜之间就成了我们这一帮孩子心中的偶像,拥有一颗红五星成了我日思夜想的头等大事。还好,退伍回来的伯伯帮我圆了这个梦,他送了我一枚塑料红五星,我当宝贝般天天带在身边,晚上睡觉就把它藏在枕头下面。
不管是酷暑盛夏还是三九寒冬,露天电影营造的气候石斛都是“反季节”的:夏天没有了地面上蒸腾的热气,有的是清凉;冬天没有手脚冻得发麻的寒气,有的是温暖,大人们聚拢在一起,坐着自带的板凳,以平日少有的好心情互道家常。最快活的莫过于各家带来的小孩子,捉迷藏、扔泥弹,泥鳅般在人群中钻来钻去,大人们不时直着嗓子,把自家孩子的小名喊得山响。
那时的电影都是黑白片,放映质量也不高,一架十六毫米的手提放映机,不时发出“卡卡”的喘息,一阵风吹来,画面的人物、背景马上拉长或变扁,尽管如此,可我依然不觉得有什么欠缺,银幕上是黑白的,可在我眼里却是五彩缤纷的,银幕上的英雄东摇西晃,而我感到的却是坚定昂扬的。《地雷战》、《战上海》一直到《永不消逝的电波》、《野火春风斗古城》,循着电影的引导线,我也在不断地寻找着自己的人生轨迹,我的孩童心灵也在简单的对“好人”“坏人”的判断和爱憎中,懂得了许多朦胧但却终身受益的道理。从最初的黑白电影到后后来的彩色宽银幕立体声电影,我深深沉醉其中,不能自拔。一路看过来,露天电影,那段让人质朴、让人真诚、让人魂牵梦绕的岁月,我竟然陪她走了三十多各春秋。
前不久,从乡下家里回城,天已黑透,路过一新村,正好碰到一场露天电影,我赶紧停车,找处空地,坐在一大帮神情专注的孩子们中间,那一刻我仿佛又回到了童年,别提有多幸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