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注册!
您需要 登录 才可以下载或查看,没有账号?注册
×
再见汉源(外一章)
李晓波
初识汉源,是在2008年的5.12。在那次刻骨铭心的灾难事件中,作为重灾区的汉源县因灾遇难23人,受伤住院506人,其中,重伤22人。全县40个乡镇、256个村、27.4万人不同程度受灾,有3.5万户、13.7万间房屋倒塌,154.2万间房屋受损成危房,有7.1万人需临时安置。直接经济损失53.8亿元。镜头扫过倾颓的房屋,流离的人群让我在泪眼朦胧里深深深深的记住了汉源。
后来,通过史籍知道了汉源悠久的历史。知道了富林文化里流淌着先人的血脉,麦坪遗址里记录着先祖的起居,桃坪古墓葬群里珍藏着民族的DNA;知道通过 “南方丝绸之路”、“茶马古道”,汉源成为汉文化传播的重要据点;知道孔明南征、太平天国、辛亥革命、红军长征在这里留下了可歌可泣的壮丽诗篇……于是,打心底决定一定要到汉源去看看,看看这个充满传奇的城市,看看浸入这个城市血脉的苦难与辉煌。
公元2013年12月20日,成都,早晨8时10分,我有幸随川煤集团首届文学骨干培训班的31名文学爱好者踏上了“寻源”之旅。也许是为了切合我此时的心情,头天还艳阳高照的天空下起了霏霏细雨。
车在成雅高速路上飞驰,看着车窗外转瞬即逝的美景我的心情充满期待。又怀着一点近乡情怯的忐忑和不安。
约莫11时30分,车窗外突然飘起了鹅毛大雪。“到泥巴山了!”有攀煤集团的文友立即兴奋地大叫起来。于是车在我们的强烈要求下缓缓停在路边的一个临时停靠点,大家呼拥着下车一通狂拍,笑着闹着要把这“2013年的第一场雪”装入相框带回家。照完相也近中午12时,于是继续前行。盯着车窗外飞扬的雪花,我内心里对汉源又多了一层别样的期待。
“大家看,前面是泥巴山隧道,隧道全长超过10006米,是我国西部复杂山区高难度公路隧道的典型工程。隧道穿越17条大断层,埋深超过1000米的路段达5公里,最大埋深达1650米,通风斜井长1500米,地下风机房6000平方米,其规模均为国内之最。闯过隧道你会看到另一番景象。”随行的成都弘道经理学院院长李戈先生及时提醒大家,同时卖了一个大大的关子。
通过百度我知道,泥巴山隧道位于青藏高原和四川盆地交汇处,一年300天下雨,全年降水量最高达2700毫米,每年11月下旬至次年3月为冰雪天气,岩爆、大变形、涌突水等不良地质问题时有发生,如此艰难复杂的地理条件真难想象我们的建设者们是顶着怎样的压力、冒着怎样的风险在断层与断层之间、在危险与危险之间摸索和掘进,最后为我们把天堑变为通途,一劳永逸的将当年险峻的盘山公路变成了康庄大道。
仅仅10分钟,还没容我理出个头绪来,在隧道里一路向下的车子已经冲出隧道。迎面,阳光扑了我个满怀。
“一个隧道,将原来需要3个小时左右才能走完的艰险行程缩短为10分钟,同时将我们从北温带一下子送入了亚热带。”李戈先生及时揭开了谜底。
车入汉源县境,一路仍是长长的下坡,公路沿途是美丽的花草和鳞次栉比的房屋。全然没有想象中的凌乱与荒凉。
不知不觉就到了汉源县城。在宾馆吃过午饭稍作停顿,我们就迎来了我们此行的向导汉源县旅游局局长罗万庆同志带领我们前去参观大渡河大峡谷。
车子在波光潋滟的瀑布沟水库边迤逦而行,罗局长给我们介绍我们的右边就是装机360万千瓦的瀑布沟巨型电站,瀑布沟水电站是国电流域水电开发有限公司实施大渡河“流域、梯级、滚动、综合”开发战略的第一个电源建设项目,它是国家“十五”重点建设项目,也是西部大开发的标志性工程,是一座以发电为主,兼有防洪、拦沙等综合效益的特大型水利水电枢纽工程,全部六台机组于2010年12月26日全部投入使用,建设总工期八年零七个月。在瀑布沟建设中,政府以民生为唯一准绳妥善处置了移民安置问题,施工单位克服了工期紧、任务重、地质条件复杂诸多困难,以“建设瀑布沟、开发大渡河”的气魄,以“建世纪精品、树全国样板”为标准,以“建一座电站、树一座丰碑”为指导思想,拆除库区790米水位线以下及其影响区应建(构)筑物面积189.6万平方米(其中汉源老城区95万平方米,农村94.6万平方米);枢纽由高186m的直心墙土石坝、表孔溢洪道、二条泄洪隧洞、左岸地下厂房系统、过木机道隧洞及右岸放空隧洞组成,厂房安装6台55万kW的水轮发电机组,水库总库容51.77 亿立方米。拦河大坝就近采用砾质土作心墙防渗料,建在70m深的砂砾石覆盖层上,用混凝土防渗墙作为基础防渗,最大坝高186米,坝顶高程856米,坝体填筑量约为2300万立方米,为国内最高砾石土心墙堆石坝,其技术处于世界先进水平。作为佐证的更有以下这一组骄人的技术数据:机组上导轴承、下导轴承、水导轴承不同心度在0.03毫米以内;72小时试运行过程中,三部导轴承最大摆度均未超过0.12毫米,水导轴承摆度仅为0.06毫米,而国家标准是不大于0.45毫米;定子圆度国家标准允许偏差±1.32毫米,而此处实测公差为±0.33毫米,数据背后我了解到定子铁芯由通风槽片和22600张0.5毫米厚的硅钢片分5次叠压而成,叠装后高3.05米,内径13.18米,共540槽;转子在工地进行支架现场组焊、立筋加工、磁轭叠装、磁极及附件安装等工作,组装后重约1160吨,外径13.11米,高3.69米。转子圆度国家标准允许偏差±1.15毫米,而实测公差0.40毫米。转子偏心值允许0.20毫米,而实测值为0.08毫米。 如此繁复的工程、如次尖端的工艺,除了由衷的惊叹,我一时竟找不到合适的言语表达。透过车窗仰视大坝前 “瀑布沟水电站”六个巨型字匾,我默默的向它,向伟大的建设者们敬了一个礼。
出得库区来,我的视线立即被公路两边雄奇壮观、直耸云霄、嵯峨险峻、重峦叠幛的山峰和岩层所吸引。罗局长介绍,我们脚下是省道306,对面就是埋藏在山体中偶有露头的成昆铁路。成昆铁路穿越地质大断裂带,此断裂带系大峡谷冲刷切割出的前震旦系峨边群至二叠系峨眉山玄武岩的超厚完美地质剖面,宛如一部“地质天书”,记录了10多亿年来地壳神秘演化的历史。铁路沿线山势陡峭,奇峰耸立,深涧密布,沟壑纵横,地形和地质极为复杂,曾被外国专家断定为“修路禁区”。但我们的建设者们硬是突破了重重困难,为人类在险峻复杂的山区建设高标准的铁路创造了成功的范例,在“一线天”和乌斯河火车站之间,瀑布沟与大渡河交汇处,筑路勇士们从沟谷建造了两根达50多米的“天柱”,承载70多米长的悬空铁路从上连接两头的隧道。一旁高耸入云的崖体上“天下第一柱”的楷书犹如勇士的豪气干云直指苍穹。
仰望峡谷峰顶,我还知道了一个遥远的村落——古路村。古路村位于大渡河大峡谷入口的绝壁之上,是个500多人的彝族村落。一直以来,他们依靠双手,顺着几乎垂直的陡岩和树藤与外界保持着往来。古路村的人要到外边去,只有一条路可走,就是从悬崖下到大渡河边。其实那不是路,陡峭之处是用木棍结成的梯子,连木梯也不能搭建的地方则用藤绳。从前,当地人下山,都是从山里采来像锄把粗的野藤子,把它拴在上面的树桩上,拉着野藤子往下移,而且身上还要背上几十、百把斤的山货,是背到山下用于换盐、布的。稍不留神,就会坠入陡崖,死无葬身之地。据当地人称,从成昆铁路“一线天”桥往崖上爬,就能到以前的“天梯”。要爬上近百米几乎垂直的天梯,人不能回头看脚下,看了就会感到头晕目眩,极易掉落谷底。爬上了天梯,前面的山崖更陡,是上千年来当地群众在崖上踩出来的小路,只有二三十厘米宽,站在这里往下望,大渡河成了根细线,石头丢下去要一分多钟才能落底。因此,天梯上群众养的家畜和种的玉米、洋芋只有留给自己吃。2003年年初,经过几代人的不懈努力,一条凿在绝壁间的“之”字形“骡马道”将闭塞的古路与外界连接起来,在“一线天”下的公路边,我们一行恰好遇到几个彝族同胞赶着骡子下来拉水泥,我发现在我们忙着摆POSE与骡子合影的时候,我们一行的高产作家达竹小河嘴煤矿的杨涛却默默地将镜头对准了正在装车的彝族青年,并细心的问起了他们的生存生活状况,那一刻,默默看着杨涛与面色黝黑的彝族青年相谈甚欢,我妒忌的发现我又落后了他一着,真是不服不行啦……
汉源,两天的行程远远不足以满足我的好奇心,但当我徜徉在它洁净的街头、呼吸着她清新的空气、感受着浸在它骨子里的安宁祥和,当我在街头偶遇身着民族服装的彝族、藏族或者回族同胞怡然自得的笑容,我知道,我已经达成此行目的了。
再见汉源,相约精彩,希望我下次来有更新更美的际遇和发现。
《上里,我端一碗哒哒面招摇过市》
从汉源返回途中,我们决定到上里古镇去看看。
相对于汉源大峡谷的刀光剑影咄咄逼人,上里古镇就是一本经典雅致的线装书。
从车上下来,跨过位于陇西河上的一座小桥赫然看到一座院落门书“韩家大院”,此即为上里五家口“杨家顶子(官宦仕家)、韩家银子(经商钱多)、陈家谷子(粮田众多)、许家女子(长得标致)、张家碇子(习武卖药)”中韩家的两处家产之一(另一处位于四家村)。韩家号称钱多,院子自然修建得气派恢弘,三进院落院院有天井、有消防水缸,院院雕梁画栋,据称大院始建于清代嘉庆年间,院内雕刻历经三代人方完成,雕刻内容以戏曲和历史典故为题材,其独特的镶嵌式雕刻工艺,堪称民间一绝。上里隶属雨城雅安,一年四季多雨,为了防潮,韩家大院接近地表处均采用石墩做柱基,石板铺地和嵌镶地角坊,也正因此,百余年过去了,院落依然保存完还,雕刻依然栩栩如生。
出得韩家大院来,我们一行往古镇上游走去。但见古镇两边雕梁画栋之下全是所谓的古玩、或者旅游纪念品、或是小吃,迤逦而行不时即走到了古镇的尽头,但见前方一方戏台,作家朋友芙蓉宣传部曾元飞正在台上练走台,“唔啊啊啊啊啊啊啊”豪唱之间,引来一干朋友哈哈大笑。
在戏台后面,我们惊喜地发现了当年红军经过上历史留下的宣传标语,“中国快要亡国了,只有抗日反降才能自救救国”、“共产党是穷人的政党”、 “红军是穷人的军队”、 “红军是北上抗日的主力军”等等标语足足有百余条。标语能够保存至今,当地群众功不可没,红军离开后,当地群众用石灰和泥土将其石刻标语覆盖保护起来,解放后又将其覆盖物去掉,使这批珍贵的革命文物得以保存原貌。
转身之间,我看见一面“哒哒面”的招旗正迎风招展。于是上前观看,但见做面师傅吆喝着扯下一坨发面,用手抻了抻,然后在撒有面粉的案板边摔边对折,不一会儿宽窄厚薄均匀的面条就只做好了,起名“哒哒”大概是取其在案板上拍打时的“哒哒”声吧,我猜。因惊艳于其制作过程,我忍不住上前找老板定了一碗。转身见文友们大多已走远,于是向老板说明原因,希望能够快点,善意的老板听后立即找出快餐盒,将煮熟的面盛在快餐盒里递给我。
于是我便端着一碗现代的“哒哒面”吸呼着穿行在古镇的街头。一干文友嘻哈着将长枪短炮对准我不停地拍照,我亦配合,摆出各种吃相迎合,诚如《川煤文艺》主编李星桦所说,端一碗哒哒面,在上里招摇过市,我也算接了一次地气。呵呵!
(作者单位:川煤集团广能公司李子垭南煤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