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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上个星期六,我去了庄严的莎士比亚书店。那天天很热。书店即小又沉闷。一位妇人四处给人们散发西瓜。我拿了一本埃里克·霍布斯鲍姆的《革命时代》以及普里莫·列维的《如果这是一个男人》。我爬到楼上,坐的房间可以看到街道,甚至我想可以看到河流。我坐在那的时候发生了两件事。第一件事,我爱上了普里莫·列维,不是原创的故事却依然值得(也应该受到)细致的描述。第二件事,我觉得这间屋子棒极了。
     在巴黎,需要努力。这到处都是楼梯,但不是非爬不可。在美国,楼梯往往是在一边,电梯总是优先选择。这儿常常是反过来的——楼梯在前头,常常是经过精心打造的,让你觉得搭电梯是一种罪过。这里步行文化氛围浓郁。街道属于人们,总是让人们想去走路。通常,一天要结束的时候我都会走上一个多小时。要看的东西太多了。那些不走路,骑公共自行车的人也是这样。
     这里几乎没有空调——家里,办公室,百分之九十九的地铁都没有。实际上,地铁的窗户是开着的。水里,或者其他任何饮料里都不会加冰,我也不要求加。旅行不是殖民。我觉得生活中的不舒适其实是一种自由自在。但正是因为这种不舒适,时常汗流浃背,才会觉得找到一个凉爽的地方是多么难能可贵。那天,我无意间走进莎士比亚书店的阅读室,就像是闯进了一个尚未被发现的秘境,就像是要去寻找失落的宝藏。
尽管多做了很多,我却发现自己消耗的能量变少了。我知道自己并没有吃什么在美国被称为“健康”的食品。这到处都是脂肪和碳水化合物。大部分的菜里都有黄油。走在大街上看到巴黎人在吃长长的面包棒并没有什么稀奇。每一餐都有面包,但奇怪的是面包上却没有黄油,我觉得这可能是因为,他们认为黄油是要塞进去的,而不是铺在上面。
     吃薯条蘸蛋黄酱。我现在觉得番茄酱太甜了。毫无例外,我也吃甜点——比较喜欢加了巧克力的。我每天都要吃个三明治,但是不吃土豆条。这儿也能看到垃圾食品,但你得仔细找找。我不怎么叫外卖,也不再和健怡可乐。通常情况下,我吃得少了很多,喝东西却多了起来——每天晚上都要喝掉半瓶酒。但是我想我到这后还没醉过。感觉好了很多——更有能量,感觉身体轻了,头脑也更清醒了。
     来之前,很多人跟我说:“巴黎没有胖子。”但是我觉得这话其实错失了一些更深的内涵。这也“没有”什么身材格外健美的人。人们似乎对在健身房花上两个小时并不太热衷,他们不像我们那么狂热。在我看来,他们也不是特别瘦,让我想起了1983年时候的人。我怀疑他们这种外型正是因为之前那些让我震惊的东西——不停地动,饮食,自然环境的不舒适——都是他们文化的一部分。
     我不知道自己能把这些带回去多少。我的原则是随机应变。对于这些,我都感觉受到了冲击。很多时候,美国感觉起来像是一个“更自由”的国度。有更多选择,并且强烈渴望把这种选择的成本降到最低。在法国没有所谓的“顾客永远是对的。”这座城市很古老——新桥比美国历史还有悠久。1500年前统治这里的梅罗文加王朝的克洛维斯就葬在城外。我的家乡纽约是美国历史最悠久的城市之一,但是相比较法国对于古老的定义,它还只是个婴儿。
     随着年岁的增长,也有了越来越多的传统,并且变得保守起来。事情总是以特定的方式被解决。问别人借过的时候不会说“对不起,借过……”然后挤进去。而是最好以“你好”开场。他们语言的特别之处对于他们远比对于我们更有意义。实际上我认为这些更适合我。我喜欢有年头的东西,还没有来欧洲的时候就已经爱上了古老的欧洲。高中的时候我想要学习查理曼大帝,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我因为要回去,要面对外卖菜单,卡路里计算,什么有机的,本地的,低脂的而还怕。一天结束的时候,我的脑袋更浆糊一样,无法思考。
     我们因为想要划分等级而谈论文化——就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铁锤天生就比钢锯要好。我认为文化的形成是有原因的,主要是由于周边环境。如果美国人喜欢选择,如果我们喜爱空调,冰块,享受舒适和电梯所带来的方便,那么问题就不是“我们要改变些什么?”因为这也是一种殖民。最好是问“我们为什么热爱这些事情?它们是怎样给我们带了好处?如果抛弃这些我们将失去什么?”
     我喜爱这里建筑低矮的传统。但也好奇这种传统要现实中的人们付出些什么。所以,这也是文化的另一个方面。这是环环相扣的网络,像是一台齿轮,滑带,杠杆互相紧扣的机器。你觉得很有价值的东西也许和某种你非常反感的事物有联系。我怀疑保证大量新鲜高品质的食物从本质上和废除盖头罩袍并不想去多远。
     当然有些知识是可以带回家的。通过思考自己,思考我的国家和“文化方面的”变化,我发现自己是一个改革者,而不是革命者。我们就是我们,不变的领域永远都是我们自己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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