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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买年画
             
                 ■ 邢承木
    过了腊八,年味渐浓。行走在大街上,道路两旁早已摆满了年画、红灯笼、中国结,远远看去一片红海。妻子问道:“咱们买些什么回家?”我顺口说道:“买几张年画,好不好?”妻子问道:“好是好,往哪儿贴啊?”我一愣,恍然大悟。住新楼房了,室内装修好了,还真是没处贴。不知不觉中,年画已经淡出我们的生活,成为一个久远的记忆了!
    在记忆中,一进腊月的门,乡村的农贸大集上就有了卖年画的摊铺,在背风的集贸市场一角,拉着长长的绳子,上面悬挂着各式各样的年画样品,还有在地面上用石头块压着的,年画的内容丰富多彩,有神话传说、戏曲故事、民俗生活以及山水花鸟、松竹梅兰,真是琳琅满目,色彩缤纷,令人目不暇接。学校一放寒假,我就与同学相约到农贸大集上去看年画,虽然那几年人们的日子过的很紧巴,即使再紧巴,也要买几张年画,给春节家中增加些喜气,卖年画的年画摊前欣赏的、购买的人山人海,因年龄小我与同学都靠不上前,就使劲往里挤,半天才能挤到年画摊前,我们最爱看的是《杨家将》、《少林寺》、《霍元甲》之类的武侠年画,我们拥挤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一摊一摊细细地看,细细地品味,成为童年记忆里一个无法忘记的美丽符号。
    家中的年画都是由母亲负责购买的,母亲是个细心的人,给爷爷奶奶买“年年有余”、“招财进宝”、“福禄寿喜”、“松鹤延年”、“迎春纳福”之类的年画;给我们几个孩子买《少林寺》、《木棉袈裟》、《霍元甲》之类的武侠年画;母亲喜欢听戏,就购买《孟丽君》、《花木兰》、《苏三起解》之类的戏曲年画。到了小年这天,母亲把屋里屋外打扫得干干净净。打扫完后,母亲忙碌着打浆糊,拿出购买的年画,让我帮忙张贴年画,我把年画打开,欢天喜地地抢着选择张贴年画的位置,母亲贴年画时样子很虔诚,好像不是在贴年画,而是在把全家来年的希望全部寄托在那一张张不大不小的年画上,以求来年平安祥和。我则站在母亲身后,看母亲贴得正不正,给母亲递浆糊。年画贴完了,简陋的小屋在花花绿绿的年画的映衬下,变得满屋生辉,年的味道也被渲染得醇厚香甜。
    年画不仅贴出了喜庆,也贴出了亲情。闲时,我与母亲坐在炕上,听她给我讲那画中的故事。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丰富多彩的年画不知不觉撤离了“年”的舞台。后来,家中盖了新房子,一色的红砖墙,刷的白石灰,墙壁雪白雪白的。父亲就不让往墙上张贴年画了,取而代之的则是印刷精美的挂历。日子到了现在,就连挂历也成了没人稀奇的东西。
    时光荏苒,在买年画、贴年画、听故事中,年画成为岁月久远的记忆。如今我在城市里安了家,行走在繁华都市里,早已无法领略童年时买年画、贴年画的喜悦了,但我却永远难以忘怀年画以及与年画有关的点滴岁月,年画曾经固有的那样一种质朴与生活韵味已经深入童年的脑海。一张普通的年画,传递给我的不仅是喜庆与福祉,还有浓浓的亲情。
   “老板,明年是马年,买张《马到成功》吧。”摊主很会做生意,见我驻足观赏,马上向我推销年画。“我不是老板,你才是老板。好吧,来一张!”,我没有犹豫,马上掏钱买下。
   “老婆,明年是你的本命年,祝你马上有钱、马上发财!”“贴哪儿?”“贴卧室里!”。妻子没再反对,开心幸福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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