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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宿立交桥下的农民工兄弟
文/随其自然
12月30号中午,观看了中央电视台重播的《新闻调查:睡在立交桥下的兄弟》。一位农民工刘红卫在郑州市中州大道郑汴路立交桥下躺了20多天死亡,全国一片哗然,中央电视台记者为此事进行了专访。
工友们说他生病期间救护车来过,民政局来过,却没把他拉走。记者采访一位农民工:“刘红卫为啥没有坐救护车去医院?”农民工回答:“换了我也不会去医院,没有钱,看不起病。” 在采访救助站时,救助站的一位负责人解释:救助站只负责救助那些流浪街头无家可归的人,农民工不在救助之列,只有农民工主动提出申请才会去救助,当他们接到救助电话,赶到时,刘红卫已经死亡。在此之前,刘红卫曾经给救助站打过一次电话,只是电话没有打到救助值班室,而是打到了办公室,当时工作人员已经下班了,电话打错了。通过调查,救助站没有责任,其它相关部门也没有责任。刘红卫之死到底谁之过?刘红卫的死影射到整个农民工群体生存现状,发人深省。在这个冰冷的冬季,我们对农民工的关注热度又能够持续多久呢? 他们从乡间走进城市,想着趁农闲时多挣几个钱。没有精湛的技艺,也没有大把的时间,他们只能接一些零活儿,他们处在农民工群体的最基层。他们怎么舍得住旅馆,一天才挣几个钱?谁不想住旅馆,住旅馆谁给钱?他们只允许自己一天花十多块钱,再多就是罪恶。钱,驱使着他们拼命地干,钱,逼着他们睡在免费的桥底。隆冬季节,现在郑州市政府为他们提供了免费旅馆,似乎农民工兄弟并不情愿住免费旅馆。他们甘愿夜宿立交桥下,可以省钱,更主要的原因还是为了晚上揽活。 “咔嚓”车一停,数十个工友就围了上来,这样的情景随时可见。无奈,肉就那么两口,爱干不干。在桥的对面,那里是正规的劳务市场,大厅有沙发椅,有矿泉水,但是没几个人去。工友们说,进劳务市场需要这证那证,麻烦,进企业挣钱也不多,还要常年干,可他们还要回家务农。对于用工企业而言,他们也不愿接纳这些零散民工,因为用工成本太高,他们不愿意为只干两三天的工人开薪水。考虑到这些,郑州市政府也做出了努力,在劳务市场专门增加了“零工”窗口,但效果并不理想。工友们习惯了在桥下等活儿,呆在劳务市场,活儿早就让别人劫走了。 有一位曾经夜宿大桥下的农民工,后来干出了一些名堂,义务为那些露宿在大桥下的农民工送水4年,在当地成为了一位“名人”。在记者采访时,这位“送水哥”说:“每天拉水、送水十几趟,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做好事儿容易,难的是把好事儿一直做下去。” 农民工露宿街头,绝非郑州市独有,在每个大城市几乎都存在,是一个十分普遍的现象。政府出台了一些政策,工友们不是很满意;政府将要出台一些政策,工友们还是怀疑。人们除了寄予同情,政府现在也拿不出一个行之有效的解决办法,最多也只能有所改善而已,因为这不仅仅是露宿街头的问题,而是一个综合性的社会问题,这似乎成为一个解不开的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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