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7N9不会出现大范围人传人 不必“谈禽色变”

纤手香凝

1月29日，江西省德兴市泗洲镇农贸市场，受人感染H7N9禽流感影响，问津家禽的消费者少之又少
　　专家证实浙江湖州安吉出现家庭内的有限人传人；全国多地报告出现家庭聚集发病现象；国家卫生计生委称不排除有限的、非持续的人传人……伴随着今年冬天H7N9禽流感的卷土重来，一个隐忧在人群中扩散：H7N9会出现大范围的人传人吗？

　　少数地区出现有限人传人个案

　　去年以来，全国各地持续报告有家庭聚集性病例出现。这让专家高度紧张：是巧合还是互有关联？是共同暴露还是人际传播？H7N9禽流感是否发生变异，是否会在人群中有效传播？

　　今年年初，由中国工程院院士李兰娟领导的临床和科研团队在对浙江安吉的一个家庭病例进行回顾性研究时确认，这对翁婿出现了有限的人传人。浙江省卫生计生委公布的疫情通报资料显示，去年11月27日，57岁的浙江安吉人张某某因发烧到医院就诊，并被确诊为人感染H7N9禽流感病例。随后不久，在发病期间一直悉心照顾张某某的女婿虞某也出现类似感染症状，并被院方确诊为人感染H7N9禽流感病例。专家组根据病情，并结合实验室病毒培养和分析后高度怀疑，张某某和虞某之间出现了有限的病毒人传人。

　　此前，江苏和上海的两个患者家庭也出现了家庭聚集性病例。中国工程院院士钟南山表示，这两个家庭有证据表明，H7N9可能实现了有限人传人。比如江苏父女的病例，父亲得病后女儿贴身护理，当时强调女儿没到活禽市场，但换衣服、大小便都是她照顾。

　　在进行流行病学调查和临床研究时，专家们谨慎地探讨着每一例家庭聚集性病例的发病原因。

　　在今年浙江省报告的53例病例中，杭州的萧山区出现了夫妻和女儿一家三口先后感染发病的情况。对于聚集发病的原因，专家们至今仍各执一词：有专家认为三人有共同禽类暴露史；而有专家则认为他们之间存在人际二代传播，最先发病的丈夫传给了妻子和女儿的可能性较大。

　　H7N9基本传染数只有0.09

　　到底有没有出现人传人？国家卫生计生委在本月26日公布的《人感染H7N9禽流感诊疗方案（2014年版）》中提出：目前大部分人感染H7N9禽流感确诊病例为散发病例，有个别家庭聚集发病现象，但尚无持续人际间传播的证据；不排除有限的非持续的人传人。“所谓‘有限’指的是传染的范围受限，是个案性的，而非广泛性的人传人；而所谓‘非持续’指的是没有连续传代的情况，仅出现个别的甲传乙，但没有发现乙再传丙的三代病例。”李兰娟解释说。

　　中国疾控中心副主任冯子健27日在接受新华社记者采访时说，流行病学上，基本传染数大于1，即每个感染者传染1个人以上，才能造成持续的人传人。H7N9的基本传染数只有0.09，只能有限、非持续地人传人，在已发现的240多个病例中仅有个别几例，且都是二代病例。

　　钟南山认为，并没有明显的证据表明H7N9出现人传人迹象。对于H7N9人际传播能力的判断，目前只能够定位在“非常有限的人传人”。李兰娟介绍，临床和科研人员对两个家庭聚集性病例的30多位密切接触者进行了病毒检测，结果显示都是阴性，体内也没有产生抗体。而此前，在对感染H7N9身亡的上海医生进行病例密切接触者排查时，也没有发现有人被感染。“这说明H7N9不存在普遍的人传人，仅仅局限在非常个案的人际传播。”

　　李兰娟分析认为，作为一种新的病毒，H7N9的基因变异已经突破了禽传人的屏障，但引起人际间传播的基因突变还不是太明显。去年，由浙江大学、香港大学等专家团队共同组成的研究小组在对H7N9禽流感基因进行检测后发现，在H7N9病毒的H7基因上，一个氨基酸位点发生了变异，而这个变异使得这个本源自禽类的病毒变得更加容易感染哺乳动物。在另外一个叫做PB2的基因上，科研人员也发现了其中一个关键位点的变异，但另外一个关键性的特殊位点尚未发生变异，故导致人传人的证据尚不足。上述的研究成果发表在了国际权威医学期刊《柳叶刀》上，并得到了国际医学界的认可。

　　“我们很关心人传人的迹象，但要实现人际传播，一是要出现人际传播的基因突变，二是会出现群体病例。”钟南山也表示：目前这两个可能性都未实现。

　　高度重视，理性面对

　　国家卫生计生委专家研判认为，未来一段时间内，我国部分地区仍将继续出现散发病例。

　　最新的诊疗方案显示，人感染H7N9禽流感的潜伏期为3~4天。研究发现，早发现、早诊断对有效控制病情进展具有积极意义。目前，国家卫生计生委已要求各地不断加强对基层一线医务人员的培训力度，提高人感染H7N9禽流感病例的早期识别，以及病例筛查和早期诊断的能力。钟南山、李兰娟等院士也呼吁公众高度关注自身的身体状况，远离活禽，一旦出现有发烧、咳嗽等症状，且血样化验没有出现白细胞明显增加的情况时，要高度警惕，并开展H7N9病毒检测，以免贻误病情。

　　“在报告的病例中，80%以上的患者有明确的活禽市场接触史。现在急需改变的还是饮食习惯，政府要加强对活禽市场的规范管理。”钟南山说。而从目前的监测看，集中饲养并未发现病毒，问题还是出在散养和市场上，最好做到集中屠宰，冰鲜上市。

　　为有效切断传染源，各地相继采取了关闭活禽市场等措施。目前，发病数量最多的浙江省不仅关闭了所有发生疫情地区的活禽市场，还明确表示，将从今年7月1日起，设区市主城区永久性关闭活禽交易市场。

　　“改变传统的消费习惯的确是个长期的过程。下一步，政府急需做的，就是加大集中屠宰和冰鲜供应的产业链管理和建设。”杭州市代市长张鸿铭说。

　　最新动态

　　官方介绍

　　一家三口感染H7N9情况

　　浙江省杭州市萧山现家庭聚集性H7N9病例，一家三口发病的消息引发社会关注。昨天，杭州市萧山区官方发布消息，介绍了这一家三口的基本情况。据介绍，3例病例在发病前存在共同环境暴露，也有密切接触，确切的感染原因，国家和省级专家正在研究。

　　据介绍，这起聚集性病例发生在一个农村家庭3名成员中，分别是父亲俞某某，49岁，农民，有糖尿病史；母亲，王某某，43岁，农民；女儿，俞某某，公司职员。

　　父亲和母亲在农贸市场从事蔬菜贩卖工作(该农贸市场有活禽摊位)，女儿公司职员，平时也去农贸市场帮父母照看摊位。

　　父亲于1月13日发病，1月20日死亡；女儿于1月20日发病，目前在杭州某医院治疗，病情稳定。母亲于1月23日感觉喉部不适，有轻微咳嗽，没有发热，经检测发现H7N9禽流感病毒核酸阳性，目前在杭州某医院治疗，病情稳定。

　　疫情发生后，疾控部门对病例接触者进行排查，对4名密切接触者进行随访管理，截至目前均未发现异常情况。

　　据介绍，3例病例在发病前存在共同环境暴露，也有密切接触，确切的感染原因，国家和省级专家正在研究，一有最终正式结果，浙江省卫生计生委将即时向社会公布。

　　温馨提示

　　农业部兽医局局长：

　　不必“谈禽色变”

　　据新华社电 据中国畜牧业协会调查估算，受H7N9流感病毒影响，近期养禽业损失约200亿元。农业部兽医局局长张仲秋29日表示，目前没有充分证据证明H7N9病毒是由家禽直接传染给人的，通过正规渠道购买的、经过检疫合格的禽肉是安全的，是可以放心食用的。

　　张仲秋在农业部29日召开的新闻通气会上指出，从监测结果看，目前养禽场还没有检出H7N9流感病毒；从基因序列分析看，去年以来，兽医部门累计从家禽或环境中分离到96株H7N9病毒，国家禽流感参考实验室研究结果表明，禽源病毒与从人分离到的病毒不同，从人分离的病毒在两个关键基因位点上发生了突变，这两个位点的突变导致病毒对人的适应并引起人感染发病。

　　“到现在为止，还不能肯定是哪种动物传播给人的，也没有足够证据证明‘病毒是通过家禽直接传播给人’。”张仲秋表示。

　　据了解，2013年，全国共采样监测家禽或环境样品163.02万份，累计检出88份H7N9流感病原学阳性样品，主要来自上海等10个省市的26个活禽经营场点。今年以来，全国共监测3.34万份样品，在广东、福建、广西、浙江4省区的5个活禽市场中检出8份病原学阳性样品。

　　“虽然目前尚不完全清楚H7N9病毒的传播途径和机理，但所有流感病毒的抵抗力都非常弱，高温可以杀灭病毒。只要在加工时烹调熟透，禽肉是不会携带病毒的。”张仲秋表示，春节将至，亲朋好友聚会时没有必要放弃美味的鸡鸭鹅肉，可以放心食用禽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