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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没有雪的冬天很寂寞

发表于 2014-2-2 12:55:01 | 查看全部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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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生长在一个冬天不会下雪的地方,你的冬天便缺少了一种独有的快乐。

        我生在北方农村,每每到了冬天,我最期盼的就是下一场雪,一场大大的雪。下雪时,不管是雪天漫漫的混沌与冰冷,还是雪酣落时毫无顾忌的挥洒与放纵,都美妙无比。哪怕放晴时阳光直截了当地照进眼里,刺痒得想落泪,依然令我觉得自己被抛进了广袤的大地,顿觉空阔辽远。

        我最喜欢雪落满树木,如果树不是很大,我一般都会去摇晃,枝桠上的雪急速落下,我逃也似地跑开,但还是会有零落的雪钻进我的脖子,令我又气又笑。高大的树木,粗壮憨实,要拿脚踹,逃跑自然不易。等大大的树结了霜花似的树挂,仰望它,那是一种剔透而有生命绿色的美。

        雪后的田野,非要雪积得厚,积得深,才不至于看见裸露的脊骨,一方方被田垅隔开的格子。
      
       我和妈妈,弟弟妹妹会是第一批雪后去郊游的人,那空气啊,吸到肺里清冽新鲜。妈妈看着我们在小路上追赶,留下杂乱无章的小小的脚印,留下一路的嬉笑呼喊,旷野无边,拼了命的扯开喉咙,跑得脚底热呼呼的,喊得小脸红扑扑的,额角的汗粘住了发脚,我们把这一切都忘记了,只是彼此望去净顾着嗤嗤地笑。
      
        偶有兔子的脚印,都令我们抓狂。若是有一只肥硕的兔子,灰或者土黄的杂毛,飞快地奔跑在我们的视线里,我们便狂起直追,等到兔子消失了踪迹,我们多少有点小小的遗憾,但是不久便释然,可能因为妈妈的话,你们怎么追得上呢?是呀,追不上,很对的。于是又只剩下了笑声。

        雪是有声音的,但是要在夜里,才听得更加真实。夜是宁静的,她把喧嚣关在门外,心是宁静的,她把凡尘琐事关在心外,这时心空荡荡的,耳朵变得格外灵敏。雪初来时,轻得像猫的脚步,但是她越来越急,簌簌地落,像是有了重量,有了速度,变得心切,想抱住大地,像是阔别的太久,不再矜持,不再羞赧,后来干脆扑扑地坠地,像是摔开的碎玉,她的热情令干枯的枝桠无力承受,只听咔嚓,砰,枝桠断了,枝桠上大块的雪落地,这真是好听极了,即便是在梦里,也会偷偷地笑出来吧。小花猫在窗外喵喵地叫,小爪子抓得玻璃吱吱响,响得刺耳,妈妈醒来,不开灯,把窗户打开,小花猫就窜进来,迫不及待的。窗外的天地像是白昼,没有月亮,但是比有月亮还要亮堂。这时候,房子外面也有大鹅凄厉地拖长了脖子鸣叫,即便到了许多年以后,我仍是不解,为什么大晚上的不睡觉,在深夜里喊,像是从很遥远很古老的地方穿透了时空而来,让人不禁心戚戚然。

          不久,鼾声又起,踏实均匀,不急不躁,不愠不火。这是农村人恬淡的岁月,闲适的时光,不是酽酽的咖啡,倒是一碗清浅的茶,新泡的,绿悠悠的,飘着茶香,氤氲着热气,真是幸福的滋味。

        雪在外面吵着闹着,但并不妨碍人们沉沉睡去,人们的梦里会下一场雪,圣洁乖巧,带来大堆的礼物与心跳。

        奔走在寒冷的冬天,手脚被冻得僵硬,脸被寒风刺得生疼,偶尔抱怨这不是南方的冬天,但是只要雪花一落下来,这精灵一来到身边,她起舞,她在你的眼前明证她的存在,你的心一下子被触动,被加了甜味剂,喜起来,嘴角的笑亦掩藏不住,你真的会感叹,冬天的雪真是一只漂亮的“彩蛋”。
        那个雪夜过后的清晨,妈妈又在抱怨,这只猫太可恶了,在外面疯了一夜回来,踩得被子上全是泥印子。
前几天,看到网友千寻的QQ签名:今年冬天会下雪吗?我的心突然紧了一下,说她来自四川达州,他们那里有好几年没有下雪了。我回答说:亲,会的!一定会!
      
       原来我们对雪的思念就像是等一位久别的故人。那份亲近是天生的。只要和雪有过一面之缘,接下来便是长久的期待与怀念。
       如这首小诗:
       轻轻地怀念
      不沉重
      也不生疼
      我只等你重来
      揭开那旧日的华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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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2-2 13:46:43 | 查看全部
冬,如果只是雨,和季节总不是太搭,让人想到冷。雪,本该冷过雨,但和冬在一起,却像英雄美人的绝配,虽冷着,却美着,却在人的内心搭建了一个小屋。

学习晓黛老师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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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2-2 17:48:26 | 查看全部
说的真好,真想在这样有雪的地方好好闹闹,这是我们南方人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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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2-2 22:51:42 | 查看全部
北方如果冬天没有下雪,总感觉缺少点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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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2-6 15:50:06 | 查看全部
或许是见的雪少,总觉得稀奇。雪真的像精灵一样,冰冷的世界,满目的洁白,真的很想体验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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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2-6 23:21:55 | 查看全部
其实麦子的这篇文章是怀念她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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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2-7 09:12:56 | 查看全部
一个雪字,作者写的如此洋洋洒洒扣人心弦。美文啊!生动、活泼、惆怅等诸多情感尽在其中。学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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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2-7 22:24:35 | 查看全部
谢谢老师们的点评,我会更加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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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2-7 22:25:14 | 查看全部
这篇写的不错,赞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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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2-8 22:32:50 | 查看全部
娓娓道来,雪漫天飞舞,无声无息!
没有雪的冬天是残缺的也是寂寞的,一种季节缺失的寂寞!
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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