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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都是情人节!
“幸运地,我有你。……陪着你,天天都当作庆祝这日期……”一首李克勤的《天天都是情人节》歌曲,不时地从大伯的小院子里传出。邻居们背后笑:都六十多的人了,还那么浪漫!
七十年代,在淄博矿务局岭子煤矿工作的大伯,相中了本村聪明能干的大娘。大伯到商店用布票扯了几尺布,送给大娘,算是亲事成了。难怪,每当大娘提前往事时,幽默地说:“那时,家家都紧巴巴的,还好,几尺布就给俺遮羞了。”大伯得意地说:“那就很不错了,多少姑娘还排队呢?”“得了便宜,还卖乖!”大娘摁了大伯前额一下,转身笑开了花。
看到每天往回赶四十多里路上班的大伯,大娘不觉心疼起来。她虽然不明白大伯在井下从事的掘进工作是咋回事?从大伯的眼中可以判断出,那活不轻松。于是,大娘缠着大伯要到矿上去居住,给大伯洗洗衣服、做做饭……
大伯心里明镜一般,开心地答应了。两口人的日子渐渐丰满起来,有了他们的孩子。每当同事们看到有滋有味说说笑笑的大伯和大娘,羡慕地只吧嗒嘴,你们好浪漫!大娘抿嘴一笑,说:“你们干煤矿工人的,每天都在井下重复同一样工作,如果不天天给你们点小惊喜,你们怎么专心干工作。”同事们打趣道:“嫂子,那你们不会天天说情话吧?”大娘牵起大伯的手去散步说:我们天天都过情人节。
孩子大了,需要回老家上学。大娘离开矿时,同事们依依不舍,挽留道:“嫂子,你不在我们的身边,那我们家庭的小惊喜就没得学了。”
回到家中的大娘,起早贪黑地做起豆腐来,一时弄的大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诧异地问:“怎么想起这苦差事?”大娘诡笑道:“做豆腐,一来添点零花钱,二来把豆腐渣来喂养猪仔整存钱。”大伯连忙施一礼,操着京剧口腔:“夫人,高见啊!”两人交叉的笑声穿破了房顶的尘土。
年底到了,大娘催促着大伯,赶紧把肥壮的猪赶到集市上卖个好价钱,忙碌地一家人好好换上一件新衣服。哪成想,装在大伯口袋里的一百多元卖猪钱,被小偷割了一道口子盗走了。两手空空的大伯,回到家准备挨大娘一顿骂。大娘却说:“就算是帮小偷过年了。”那年春节,全家人只吃了一顿水饺。
矿上家里,两点一线,大伯和大娘互带给双方一个惊喜。一晃三十多年,大伯退休回到了老家。
没事做的时候,大伯和大娘在一起编荆筐,不同颜色的荆条,有条不絮的布满筐面,好不让人喜欢。亲戚朋友一个我一个,刹那间,编好的荆筐一扫而空。“老张,你看咱俩的手艺蛮不错吗?”大伯抚摸着酸痛的手指,加上一句:多亏你的宣传了!
大伯不幸患上了尿毒症,大娘像呵护孩子一般地尽心伺候大伯。大娘每天打听着关于治疗尿毒症的医院和方法,终于有一天,大娘悄悄地在大伯耳边:“老张,咱俩上北京度个蜜月吧!”大伯犹豫中答应了。
两个月后,大伯腰间多了一个鼓鼓地包,脸上白胖了些。邻居们说:真够浪漫啊!
每天天不亮,大娘扯起朦胧的大伯,去村边的小树林进行身体锻炼。大娘面对大伯说:从今天开始,我俩的锻炼蜜月开始了。(张继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