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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 块 青 石
刘纯庆
叔叔的房子竣工了,剩下一堆乱七八糟的碎石头,就对父亲说,抽时间运回去,正好垒院墙用。
我和哥哥推着车一趟趟地往家里搬运碎石头,叔叔帮忙装车时跟哥哥说:“把那两块也捎着,我家房子盖完了,用不上了。”那是两块方方正正的大青石,本来是用来垒山墙的。哥哥很高兴,把两块石头运到家,还专门放在房檐下,没跟别的碎石头放在一起。
开工时,先在该垒墙的地方挖了一道浅沟,用夯木桩子夯实,然后挑了几块大点的石头铺在最下面,就开始干了起来。哥哥有意让父亲看他运回来的那两块石头,父亲摇摇头,说打地基用那样光滑的石头基础不稳,上面的石头跟它连不到一起,压力一大就容易滑动倒塌。让我惊奇的是,他们垒墙竟然不抹泥、也不用灰,只是拿把瓦刀敲敲打打,根据碎石头之间的形状一层层铺设,完全靠石头之间的犬牙交错互相咬合。叔叔说这样纯粹依靠石头之间互相挤压连接,比起用抹泥黏结要省事得多,并且不怕雨淋。墙快要垒完的时候,哥哥又忍不住向叔叔推荐那两块大石头,叔叔摇摇头,那样光滑的石头放在上面容易滑落。
最终墙垒好了,那两块漂亮方正的大青石还是没派上用场,冷冷清清地趴在房前。一直到现在,它们还是卧在泥土里,并且因为屡屡磕破小孩的膝盖,父亲几次都要表示将其扔出去。
由此看来,即使是栋梁之材,也需要找准自己的位置。对人来讲,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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