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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塘长着香气的翅膀
爱荷,而常常寻觅荷。一个人骑自行车,在田野和山谷里奔突。车轮很饥饿,要走很远的路,不会有荷的影子。便体验那种孤独,一个人寻觅荷孤独。荷当然藏得很深,常常需要我一个人走更远的路,流更多的汗才会偶尔在山谷一角的池塘里或在村前的田里出现。正是寻觅荷的不易,才让我更加勤勉地深入。
荷塘其实很简单,荷举着自己,呼吸着夏天无垠的微风。她先拱出令箭般的叶子,然后叶子展开像很多年人们都这样比喻的伞盖,再而叶子被秋风咬去叶肉而留下叶脉,像一把破莆扇似的。在荷伞盖支起的日子,荷塘的阴凉里常常是夏天的音乐会,青蛙和不知名的虫子拼命地吟唱着,这种吟唱,一般24小时不会停止。当然在叶子自然张开绿韵的同时,更重要的花也出现了,她也是泥里直接拱出,尖尖的花苞很有穿透力。她出水,也许与众不同些,大概连青蛙都要多看几眼吧。不过她出水继续长高,荷花一般比叶高,这时她可以将自己的想象飞起来,她即使飞不起来也会全身喷出香粉,吸引蜂蝶前来搬运,因此蜂蝶们就成了荷的翅膀,在荷塘上空飞舞起来。蜂蝶的翅膀带动了荷塘上的阵阵香风,香风让人拼命地吸了又吸,比蜂蝶采花粉还贪婪。问题是这样的日子持续不了多久,最多一个月吧,花瓣便落,一瓣一瓣。这时,莲蓬便出现了,像玉一样,金黄得迷得人要死。莲蓬里包裹着莲子,先而是青色或黑色的一个小点,渐渐地,莲蓬像少女初熟再也按不住乳房的突起。莲子随莲蓬的转青也青青地鼓了起来。于是荷塘里又多了一种成熟。
蜻蜓变得多了起来,它们会随便找一个地方落脚。蜻蜓相对比较专注,在一支初荷上会停留较长的时间。我不知道蜻蜓是为了什么,那么酷爱荷塘,它在荷塘上空飞动,随意找一支荷就可停下来,它比我在荷塘的时间要长一些,也许它的一生是随荷而生随荷而灭的,不管怎么说,很多人把蜻蜓当作荷塘一部分,这才是绝对的真实。
其实为了写上以上几句,我换了很多时段来观察荷。其实现在我就在荷塘边上,不停地走动,生怕一个美的瞬间,我没有及时抓住。但是不管怎样努力,我都无法靠近荷。荷多了很多,我少了很多,我在荷塘边时总是这样看的。于是我便在荷的四周转圈圈,一套厚厚的工作服不知什么时候竟全湿了,看荷思考荷,我脑子仍很空。
扶着自己,像扶着香气。我回顾自己在荷塘中偶尔的影子,多少还是有点跌跌撞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