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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 呓  
                                                                                                                                            作者:上兵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梦醒了。
梦里,我又看见读书时的贤妹。在长江源头的金九江山区里,在沿岸一块块是湿湿的水田里,在农家院自己家的菜地里,我看见了贤妹。
我仿佛看见贤妹正站在那一片翡翠绿般的翠竹林掩映下的家门前,等待着我的到来。
梦里的春节,没有电视,放假的贤妹与几个同村的姑娘们围在屋檐的一个火炉子,天气是深冬了,她们在说笑着,洋溢欢快的气氛,没有留意我的来临。
她们烤着火,红红的脸蛋就像是刚刚透红的小小苹果。一个还在读一年级的小丫头仿佛感到了鼻涕流出,赶紧用衣袖把鼻涕擦拭去。
我在院落的轻轻的咳了一声,贤妹见我来了,露出羞涩的笑容,让开一个坐位,几个小丫头一下就都停止了叽叽喳喳的话题,好奇的望着来客。
我坐下来,围着火炉,看着自己心爱的贤妹。贤妹把头扭到一边。
清纯的模样,被火炉的红光衬托得更加美丽。
我牵过她的手,问:“你的手怎么有伤口?” 我去牵她的手,不知是我的手在哆嗦,还是她的手抖,我们彼此都像被触电似的,被电击中,少女几分矜持的脸羞通红了,清纯明亮如月一样的眼睛,一会,少女骄羞的把手收回,说:“我给你倒茶。” 我的心通通至跳,感到自己的脸比少女的脸还要红,
在光与影的火炉旁,少女递给香茶,我品着一种淡淡的特有的清香。
一会,贤妹的母亲煮好了开水蛋,热气腾腾的端来,每个小孩子都有一碗,我用小勺子划破开水蛋,黄色的蛋心从里面飘浮在出来。搅拌着开水蛋没有化完的糖,轻轻尝一口开水蛋,直甜到心里。
天下起了雨,几个小姑娘都回到自己的家里,我坐在贤妹的身边,轻轻牵起贤妹的手,想把自己的心里话表白出来,却又不知该如何说起。
看着贤妹如桃花般美丽的脸庞,我情不自禁地握住她的手,轻轻地抚摸她的手臂。愉悦的幻觉中,我有点飘飘欲仙了。
她推开了我,轻声说道:“说妈还在外面,你太——”
少女的羞涩让贤妹的脸更红。她没有说出后面的话,便催促我赶紧离开。
看着贤妹含羞的样子。站起身,想走,却又迈不开脚步。
“可以把你的电话给我吗?”我小心地问贤妹。贤妹找出一支钢笔,在我手心里写下了一串号码。钢笔尖在手心划过,痒痒的。
带着一丝遗憾,也有些许高兴。我忐忑地回到了。张开手,准备把贤妹的号码记下来,才发现,手心里的那一串数字已经被汗浸湿模糊了。
顿时,刚才些许的高兴没有了。怎么办?没有了贤妹的号码,今后怎么联系她呢?心里好失意。
依稀如画如梦幻的清晨,鸟儿刚刚在树梢鸣叫。我就在她放学的路上等候。
许久,看见了她,在小雨中,我看见了她的身影,城里郁郁葱葱的街道上,她扎着的发髻让严肃的鹅蛋脸显得更小。我打着一把伞过去,走近她的身旁,
她回头看见了我,我为她弹去头上的雨水。看着贤妹高兴地样子,我高兴地说:“你还是那样的美。”贤妹的脸红了。
“我为你等了十年。”我继续说道。
贤妹用手捂住了我的嘴,不让我再说下去,她的手热呼呼的,抚摸在我冰凉的脸上,如同春风一般。
临别,贤妹顽皮的说:“我要吻你。”
这是我始料不及,她强吻我,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就这样,梦醒了。
从来没有这样一个温暖的梦境,她就是自己生命中最好的珍品。我长叹一声,只是一个梦境,曾经青春的梦境。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农村怎么会有电话,有电话就只能是在梦里。梦醒之后发现怎么就人到中年,都有了自己的儿女,都记不起自己青春的模样,唯独青春期恋人的丽影还在依稀的梦里。
自己有多少年都没有见到贤妹的样子,所以才会有她悄悄的投入自己梦里来,她梦里的吻似乎在说:“爱我就等我,好吗?”但我还是太懦弱,对于她的等待,以我的逃匿而结束。自己十八岁的青春,就在懵懵懂懂中结束。三十年过去了,
窗外,塔里木盆地的漫漫黄沙,起伏蜿蜒。
对面的野营房墙下,一只小蜥蜴笨拙的在黄沙上张惶爬行。怎么,还有一只,两只丑丑的小蜥蜴在一起奔跑。
不、它们不丑。平时认为最丑的小蜥蜴在这里也变得如此的美丽。生命是如此地顽强。在茫茫沙海中,一对小小的生命相互依偎顽强生存着。
这是世间最美的风景。
猛然间,我悟到,青春期的我们,还有后来一起曾共同生活,走在或走过青春期的人,都如同沙漠生命禁区里的小蜥蜴:都是对方过去或现在记忆中最美的风景。
 
2014年2月28日
注:感谢廖军同事的参与并修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