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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班之长的老李爱吃鸡爪,在班里是尽人皆知。到底爱到什么程度?这还要从一个故事说起。
一次班里搞了个家庭聚会,组织者老李年龄最长,热血沸腾轮流敬十多个弟妹。理由是感谢弟妹们工作上支持,安全上把关,使得他们班被矿、区队评为双料“先进班组”,老李跟弟兄们披红戴花上了矿荣誉榜,而且人手一个大红包。
十多杯酒下肚,老李有点情不自禁,顺手抓起身边媳妇的手,醉意朦胧地说:“我……更得感谢……这…鸡爪……我最爱……吃!”满屋的人听老李结结巴巴这样一说,无不愣怔。片刻,室内像炸开了锅——哄然大笑。喝高了的老李本意是:感谢这双手,家里家外全由她操持。这双手虽然不再光滑,但做的那鸡爪,老李我最爱吃。然而过多的酒精让老李语无伦次。其实班里同事都知道,老李平常下井带菜最多的就是鸡爪,他媳妇自己做的鸡爪,老李在井下那么“咔吧、咔吧”一吃一啃,连骨头都不需吐,吃得浑身带劲,干起活来更带劲。老李也不小气,经常会分给弟兄们尝尝。看到大家吃得有滋有味,老李也舒坦。大家吃完,不忘加上一句,真够味!啥时候吃个够就好了。
那场聚会之后,老李的鸡爪就成了大家玩笑的把柄。看老李脸上有道红印,便说班长,这是啃鸡爪啃得吧。见老李某天有点蔫,便说班长,又没捞着啃鸡爪啊——故意拖个长音,把大家逗个前仰后合。
这天,在井下开工前,老李喜滋滋地告诉大家,今天你们嫂子准备了好吃的,请大家下班后一起到家里吃。大家刚要欢呼,老李又紧跟一句,安全干好这个班,我们放开量吃,保准你吃饱吃好。说罢滑稽地做了个“啃”的样子。大家会心一笑,投入地干起活来。这时老李新收的徒弟小何暗想,今天可以饱饱口福尝尝师娘做的鸡爪了,我要多干点,一会好多吃点。所以不待师傅吩咐,小何戴上手套就去用锹扒碴。扒完碴,看到师傅正在迎头打钻,便赶过去想帮师傅一把。紧盯顶板钻眼的师傅还没来得及阻止,小何戴着手套的一只手已经托上了正在旋转的钻杆。只不过眨眼的功夫,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整个迎头,耳朵里充斥着哎哟——哟——的回音。老李的心猛然揪紧,下意识地关了钻机,迅速看向徒弟的手。手套完全撕裂耷拉下来,露出了两只露着白惨惨骨节的手指——像极了刚刚啃去肉皮的“鸡爪”。老李胃口一阵翻涌,随之被内心锯割般的疼痛所取代,眼前一阵眩晕,如掉入了冰冷而无底的深渊。
第二天事故分析时,老李泪流满面,一个劲自责,说自己没有尽到做师傅的职责,没有及时教给徒弟安全操作规程,忽视了操作传动、转动工具时不能戴手套的规定,而且说一些跟工作不相干的事,分了徒弟的心……愧疚伤感的表白,让在座的人无不为之动容。
自此,老李再不吃鸡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