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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2-9 19:2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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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缘就是一个圆,转着转着,又会回到原点—
毕业那年,学校又搞分班,结果我们又被编到同一班,而且依然是前后桌,只是这次,我在前排,他在后排。
他依然没变,成绩优异得让人羡慕,一上课就总和老师辩论,那些新同学开始还有些不理解,后来就渐渐习以为常了。
这一年的我们并没有如此沉默下去,否则,今天的我就不会坐在这里敲键盘了。那天,当老师又在讲台上念着我的习作,有个人轻轻敲了我的后背:“林柳,等一下把你的作文借我,好吗?”我迟疑了片刻,对他点了点头:“那我可以看看你的吗?”此后,几乎每一次习作我们都交流阅读,并且透过那些文字我发现,他知道的东西太多了。这是一个博识多思,又很有自己独特见解的人。老实说,看我作文的人很多,虽然有时我的语意很蒙眬,但很少有人阅读后还拉着要我谈谈这一句子的余意、那一篇文章的背景。于是我们透过文字进行了很多思想上的交流。我想,对于求知若渴的他来说,这或许是一种习惯。有一次,他把作文递到我手上,说:“你写的文章很特别很美妙,读起来有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感觉,并且,我总能在你的文字中捕捉到我生活和思想上的影子。”或许,只有他可以如此清楚地意会到我的意犹未尽之处,读懂所有藏在蒙眬轻纱下面文字的灵魂。我惊奇地望着他,他继续说道:“所以,一直自命不凡的我认为你是我所遇到的朋友中一个难得的知己。”第一次听别人说出“知己”这两个字,并且是从大家公认的天才口中说出,我忽然有受宠若惊的感觉。
我曾认为唯有俞伯牙钟子期才拥有的高山之曲、流水之声此时竟在我的天空中飘荡。生命总会在某个蓦然回首之时道一声:“原来你也在这里。”
“善哉乎鼓琴,巍巍乎若泰山!”他说。
“善哉乎鼓琴,汤汤乎若流水!”我轻轻接了下一句。
临考的时候。我们便少有时间谈人生和哲学了,彼此只是不经意间微微点头,道一声“加油”,又投入到这场无硝烟的战争中,这种沉默一直延续到毕业。正如他所说的“我们素来无话不谈,但到了真正该说什么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成了哑巴,这不能不算是上天的荒谬。但无言之中,我们彼此却都能感受到一种无奈的落魄。”回校那天,他桌上的荣誉证书依然是叠得最高的,连续十几次的上台领奖,让他自己都不好意思:“老师,您就一次性发下来吧。”老师笑了,台下响起了最热烈的掌声。是的,这是他应得的。看到他领奖折回时看到我时脸上绽放的笑容,我忽然有了一种比自己站在台上还快乐还荣耀的幸福。
青春就是这样,发呆或者天才,是你我都喜欢的存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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