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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为生歌唱

【留声机】事评——小故事点亮你的智慧人生

 楼主| 发表于 2014-12-30 20:46:06 | 查看全部
  冬天的日子特别短,天亮得迟,黑得早。母亲虽然把我们睡眠的时间略略改动了些,但她自己总是照着平时的时间作息。大冷天,天还未亮,她就起来了。她把早饭煮好,房子收拾干净,拿着火炉来给我们烘衣服,催我们起床。
  
  “立刻要开饭了,不起来就没有饭吃!”她说完话就去预备碗筷。等我们穿好衣服,脸未洗完,她已经把饭菜摆在了桌上。倘若我们不起来,她是决不等待的,我们要一直饿到中午,而且她半天也不理睬我们。
  
  每次她对我们说几点钟的时候,我们几乎都有了恐惧,因为她把我们的一切都用时间来限制,不准我们拖延。我们本来是喜欢那架时钟的,以后却渐渐对它憎恶起来。
  
  “停了也好,坏了也好!”我们常常私下说。但是它从来不停,也从来不坏。
  
  那时钟,到后来几乎代替了母亲的命令。母亲不说话,它就下起命令来。我们正睡得熟,它叮叮地叫着,逼迫我们起床;我们正玩得高兴,它叮叮地叫着,逼迫我们睡觉;我们肚子不饿,它却叫我们吃饭;肚子饿了,它又不叫我们吃饭……我们喜欢的是要快就快、要慢就慢、要走就走、要停就停的时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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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2-30 20:46:22 | 查看全部
  我呢,自从第一次离开故乡后,也就认识了时钟的价值,知道了它对于人生的重大意义,早已把憎恶它的心思变为喜爱了。我记得第一次回家随身带着的是一只新款的夜明表,喜欢得连半夜醒来也要把它从枕头下拿出来观看一番。
  
  “你看吧,妈,我这只表比你那架旧钟有用多了。”我说着把它放在母亲的衣下,“黑角里也看得见,半夜里也看得见呢!”但是母亲并不喜欢它,她冷淡地回答说:“好玩罢了,并且是哑的。要看谁走得准、走得久呀。”
  
  幸而母亲对我的态度改变了。她把我当作客人似的,每天早晨并不催我起床,也并不自己先吃饭,总是等着我,一直到饭菜冷了再热一遍。她自己是仍按时早起,按时煮饭的,但她不再命令我依从她了。“总要早起早睡。”她偶然也在无意中提醒我,而态度却是和婉的。
  
  然而我始终不能依从她的愿望。我的习惯一年比一年坏了:起得愈来愈迟,睡得也愈来愈迟,一切事情都漫无定时。我先后买过许多表,的确都是不准确,也不耐用的;到后来,索性连这一类表也没用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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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2-30 20:46:34 | 查看全部
  但母亲依然保留着她那架旧钟。屋子被火烧掉了,她抢出了那架旧钟;几次移居到上海,她都带着那架旧钟。“给你买一架新的吧,旧的不必带到上海去。”我说。母亲摇一摇头说:“你们用新的吧,我还是要这架用惯了的。”
  
  到了上海,她首先拿出那架旧钟来,摆在自己的房里,仍是自己管理它。它和海关的钟差不多准确,也不需要修理添油。只是外面的样子渐渐老了:白底黑字的计时盘上起了斑疤,金漆也一块块地剥落了。
  
  去年秋季,母亲最后一次离开了她深爱的故乡。她自知身体衰弱到了极点,临行前对人家说:“我怕不能再回来了。上海过老,也好的,全家人在眼前……”这一次她的行李很简单:一箱子的寿衣,一架时钟。到得上海,她又把那时钟放在她自己的房里。果然从那时起,她起床的时候愈加少了,几乎一天到晚都躺在床上,而且不常醒来。只有天亮和三餐的时间,她还会按时醒来。天气渐渐冷下来,母亲的病也渐渐严重起来,不能再按时去开那架时钟,于是管理它的责任便到了我们的手里。
  
  “要在一定的时候开它。”母亲告诉我们,“停久了,就会坏的。你们且搬它到自己的房里去吧,时时看见它就不会忘记了。”但是在母亲去世前的一个月里,我们忽然发现母亲的时钟有了异样:明明才开足两三天,响声也急促有力,却在我们不注意时停止了。我们起初怀疑是没放平稳,随后以为是因孩子们奔跳时震到了它,可是都不能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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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2-30 20:46:49 | 查看全部
 不久,姐姐从故乡来了。她听到时钟的变化,便失了色,绝望地摇一摇头,说:“妈的病不会好了,这是个不吉利的预兆……”“迷信!”我立刻打断了她的话。过了几天,我忽然发现时钟又停止了,是在夜里三点钟。早晨我到楼下去看母亲,听见她说话的声音特别低,问她话老是无力回答。到了下半日,我们都在她床边侍候着,她昏昏沉沉地睡着,很少醒来。我们喊了许久,问她要不要喝水,她微微摇一摇头,非常低声地说:“不要喊我……”
  
  我们知道她醒来后会感到身体的痛苦,也就依从了她的话,让她安睡着。这样一直到深夜,我们看她低声哼着,想转身却转不过来,便喂了她一点点汤水,问她怎样。
  
  “比上半夜难过……”她低声回答我们。
  
  我觉得奇怪,怀疑她昏迷了。我想,现在不就是上半夜吗,她怎么当作了下半夜呢?我连忙走到楼上,却又不禁惊讶起来:原来母亲的时钟已经过了一点钟。
  
  我不明白,母亲是怎样听见楼上的钟声的。楼下的房子很高,楼板又有两层。自从她的时钟搬到楼上后,她曾好几次问过我们钟点。前后左右的房子空的很多,贴邻的一家,平常没听见有钟声,附近又没有报时的鸡啼,母亲怎么知道现在到了下半夜呢?是母亲没有忘记时钟吗?是时钟永久跟随着母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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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2-30 20:47:00 | 查看全部
 
  我想问母亲,但是母亲不再说话了。一点多钟她闭上了眼睛,正是头一天时钟自动静默下来的那个时候。
  
  失却了这样的一位主人,那架古旧的时钟怕是早已感觉到存在的悲苦了吧?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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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2-30 20:47:16 | 查看全部
掌瓢黎爷时间:2014-07-16 作者:未详 点击:72次   一
  
  前些年回武昌,纠集了一座文朋诗友,在某“苍蝇馆子”胡吃海喝。风卷残云七仰八翻之后,我赶着去柜台结账。坐堂徐娘施施笑曰:“免单了,你们走吧。”我好奇,要讨个由头。徐娘半嗔半笑地说:“我们灶屋的厨头,说把账记他头上了,月底扣出来。也不知道他欠你们哪位的钱。”
  
  我立马转身钻进后厨,但见一片兵刀狼烟之中,魁然立着一胖师傅,左手颠着炒勺,右手挥舞着锅铲。我走近,一把扳过他的肩头:“黎爷,你怎么在这里?”他一点也不突然地腼腆笑说:“我在这里是本分,你来这里才是稀客。”
  
  我依旧在惊喜之中,连串发问,并质问他何以帮我埋单。他不卑不亢地说:“听见吵闹的声音像你,一看果然。想到过去同患难的缘分,这个客,那是请定了。老话说,约来不如撞来。”我要拉着他去喝一杯,他摊开手说免了,还有客等着上菜呢。再说江湖儿女江湖见,改天单约。我深知道他的性格,道谢出来,约好日后再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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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2-30 20:47:28 | 查看全部
 二
  
  二十多年前,我入住武昌监狱。也许是有人同情关照,最初竟然留在了监狱的伙房队。
  
  新犯人下队,必先从洗菜切菜开始。切菜的叫“墩子”,没什么技术含量。炒菜的叫“掌瓢”,墩子见到掌瓢的,礼数上要“下矮桩”——低一等。比如你抽烟,要先敬掌瓢的一支。掌瓢的只管炒菜,炒完在一边歇气,墩子则要负责收拾一切残局。
  
  那时在队里,黎爷就是这样一个掌瓢的大厨,而且还是一群掌瓢师傅的总头,真正的“瓢把子”。
  
  黎爷生于穷苦人家,却因拜师学了厨艺,几十年的油烟熏陶下来,残菜剩羹也就喂成了一个胖子。
  
  通常胖子的面相有两种:一种特别慈善,如老太,有些男作女相的意思;另一种则形容凶恶,肉缝里透出一些蛮横。黎爷恰好是后一种。他额短而腮宽,典型的“由”字面庞。双眉天生倒“八”字,一旦皱眉,几乎像竖插着两把短刃。眼睛小而圆,看上去就剩瞳孔在转动。一旦看见他的眼白,那一定是他在盛怒了。但是,这样的时候很少,他多数时候的表情是——面无表情。似乎无忧无喜,宠辱不惊,不像一般犯人那样,动不动唉声叹气,抑或喜怒无常。
  
  伙房队的犯人,都称其为黎爷。其实他年纪并不大,也就四十出头。黎爷的威信可不是来自拳脚,仅仅因为他为人仗义,而且原本在江湖上就有辈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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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2-30 20:47:41 | 查看全部
  三
  
  黎爷人缘好,但脾气怪。伙房队的犯人头老洪刑满后,大家公推黎爷接任,干警也有这个意思。犯人头的减刑机会比别人多,这样的好差事谁都暗怀渴望,偏偏黎爷就是不肯。问理由,他翻来覆去只有一条——平生不喜欢人管,也不喜欢管人。
  
  厨艺好,放着给犯人炒大锅菜,实在是糟蹋人才。有一次要调黎爷去干警食堂,每天有鱼有肉,是一桩人人想去的美差。黎爷去了一周,每天将那边吃不完的菜,用洗脸盆悄悄端回来给大伙改善生活。但监狱和社会没有区别,一样还是有想争取减刑的线人,一边大快朵颐,一边偷偷告了密。
  
  干警也不是舍不得这些原本要喂猪的剩菜,而是不想坏了规矩。于是,按监规,将黎爷关禁闭三天。三天之后黎爷出了小号子,再也不肯去干警食堂当差。
  
  黎爷登记的文化程度是小学,实际相当于文盲。但他说起江湖上的事儿来,又像是博大渊深的学问家。
  
  他因为面相酷似梨园行的黑头,不苟言笑时,看上去对谁都没有好脸色。一般人喜欢他的不害人,却也难以走近他。
  
  我在队里还算半个文化人,初来时,黎爷也是爱理不睬的。我看他那森眉绿眼的样子,也不好主动接近。
  
  黎爷统领犯人食堂,粗活脏活笨重体力活,自然都是我们这些墩子干。送粮食的货车来了,每麻袋两百多斤,一人一袋必须快速搬运到粮仓。黎爷坐一边抽烟,墩子们健步如飞,只有我看着麻袋头皮发麻。麻袋刚上肩头,还没有移步,就感觉腰椎吱吱作响且在打晃,预感似乎只要一迈步,就可能要当场骨折。黎爷见状,忽然扔掉烟头飞身过来,从我肩上取下麻袋,骂骂咧咧地说:“以后不许扛麻袋了。点数去,读书人就管记账。”
  
  有了黎爷罩着,就更加没人敢找我碴儿了。我对他,也多了几分敬重。但凡撞见,必要给他递烟,他却是每次都要赶紧在围裙上擦干双手上的油水,再双手接过夹在耳朵旁。我知道他守着一些古老的礼数,心里更加高看这个粗人。
  
  终于轮到黎爷有事向我开口了。一日,他把我拉到一边,亲手给我点烟,忽然笨嘴笨舌地说:“请你帮我写一封信。”我问写给谁,写什么,他又羞于启齿。最后沿山沿岭一大圈说完,我才基本听明白——原来他犯的是故意伤害罪,十二年刑期,他想跟妻子离婚。他说:“只有你能帮我把这意思说明白,反正就是要离婚,但是又不能伤害她……”
  
  我总算明白了他的心意。人在绝境中,没个念想反而活得简单,更何况也要为对方着想。
  
  我把写好的信念给他听,一向面无表情的黎爷,忽然背身咬着食指抽泣起来。他那肥大的身躯背对着我,头埋进墙角颤抖着,压抑的抽泣声如虎啸山林,呜呜作响。我去拉他的手指,他的手指却被他自己死死咬住,嘴角上竟然渗出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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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2-30 20:47:52 | 查看全部
 四
  
  一来二往,我和黎爷成了“桥子”——铁杆搭档,在队里一文一武,一般犯人更加肃然起敬。
  
  那时的我,虽然表面上装得坚忍,内心却也悲苦。我常常对他说:“传我一点手艺吧,出去后也可以去应聘一个厨师干干。”他一方面笑我扯淡,说“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你就别来抢我们厨帮的饭碗了;一方面又说,灾年饿不死伙夫,艺多不压身,学一点也好。
  
  也是闲得无聊,我开始没事就向他请教厨艺。他戏称我们这是嘴巴学武。
  
  跟黎爷谈烹调,即便在生命中的灾年,依然还是一份意外的享受——当然,也是一种折磨。就跟夜里其他犯人爱谈性话题一样,每每谈得饥肠辘辘,中宵恍觉蛙声一片。
  
  某日半夜,黎爷偷偷把我拍醒,手指圈成酒杯状,在嘴边比画出一个喝酒的姿势,我立马翻身下床,跟他来到厨房的菜库里,关灯锁门,但见地上反扣着一把电烙铁,一个小锅正香气扑鼻地在其上咕嘟。
  
  我大喜若狂,他急忙食指掩口做噤声状,再从怀里掏出两瓶小二锅头。两人席地而坐,就着锅里的肉烧青椒对饮小酒。他低声说:“我知道你父亲病危,你心里难过。老哥帮不了你别的,也不会说话。这顿酒,是我托了几个队的老大,才帮你偷运进来的;这烙铁,还是借的服装队的。我反正也不想减刑,万一被抓到了,你就都推到我头上,说是我强拉你来作陪的。”
  
  我喝着烈酒,吃着热菜,眼角止不住的泪竟如岩浆一般烫人。我掩饰着不接他的话茬,转头只夸他做的菜好。
  
  厨房已经多日不见荤腥,我好奇他哪里弄来的这顿佳肴。他怪笑着说:“粮仓中有耗子,我早就发现了,呵呵,终于被我设套逮住了几只大的。你不许骂我啊,哥也不能为你割股疗饥啊,虽然我这也有一身好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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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2-30 20:48:04 | 查看全部
 五
  
  除开面相,怎么着看,黎爷都不像是一个歹徒。表面上横眉立眼,骨子里却宅心仁厚。这样的人,怎么会犯下严重伤害罪,且一判就十二年呢?
  
  原来黎爷满师出来,辗转各家饭馆,很快成为江城名厨。逢八十年代改革开放,心眼活泛的他,辞去东家,将多年积蓄拿来,勉强开了一个餐馆。他只知道手艺好有回头客,可哪里知道,开个餐馆既要防黑道的搅局,还要会白道的应酬。
  
  黑道上的人,知道黎爷的仗义,顶多偶尔来“揭一个飞碗”——吃白食,并不格外勒索。但是对白道上的人,长年在伙房闷着的黎爷,却不知道如何打点了。
  
  那时对这些民营馆子,实行的是定税制,大致每月派一个额度。你生意好,便占了便宜,生意不好,便自认倒霉。黎爷的餐馆原本也就十几张桌子,他自己当老板兼了大厨,雇了两个墩子,新娶未久的漂亮媳妇,则直接带着一个乡下丫头,收银加跑堂。他对人出于本性地大方,自然也愿在吃喝上巴结官面人物。税务所的税吏见他性情豪爽,给他的定税也确实偏低,手下便是存了情面。
  
  但这样的情面,使黎爷像欠了他们终身的巨债。他们自己来白吃,亲友来白吃,象征性打个白条,你好意思或者有胆去收吗?久而久之,老婆埋怨,黎爷厌烦,打心眼已经存着恶气。其中有个分管的税吏,入道未久,更是毫不晓事,酒后常拿言语轻薄老板娘。黎太的念叨,助长了后厨中黎爷的火焰。一天那厮又来宴客,黎太微讽了几句,他觉出在朋友面前失了面子,想要在嬉闹中找补回来。
  
  贫贱之中自有尊严,黎太摔门出来,让那乡下丫头进去结账,却听见包房内传出那丫头的惊叫。闻声,正在切葱炒菜的黎爷,拎着刀就踢门进去了。只见那人拉着丫头的手嘻嘻哈哈,朋友在一边淫笑,丫头挣扎不脱,场面十分尴尬。黎爷压住心火,冷冷地说“放开她”。那厮放开丫头,转手指着黎爷的鼻子冷笑道:“黎爷,你想干吗?准备迁码头了吗?”
  
  黎爷还是压住已经蹿到脖子上的怒火,冷冷地说:“你要再不放下,伸出左手我砍你左手,伸出右手我砍你右手。”那厮到了此刻,依旧不知好歹,竟然色厉内荏地起高腔骂道:“你慌了吧?你敢砍老子?”
  
  他的手指依旧指指点点,差一点就戳到黎爷的鼻尖了。此刻的黎爷眼白翻出,整个世界的寒凉汇聚头顶,但听那厮话音未落,黎爷的快刀已经闪电般划过。忽然那个手指就耷拉下去了,再一看,手腕悬在空中,露出了森森白骨。几乎三秒之后,血才喷薄而出,那厮惨叫一声晕厥过去。
  
  黎爷冷冷地指着那几个颤抖的男人说:“打电话求救吧,我投案去了。”
  
  就这样,黎爷跟黎太招呼了一声“别等我”,提刀转身,大踏步走进了他宿命中的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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