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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总愿说: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是啊,我不是鱼,不知道鱼是否快乐。但我知道,只要看到鱼,我就会很快乐,希望像鱼一样平静生活。
我喜欢鱼,它无声无息,无欲无求,不嗔不怒,如一池青莲悠然绽放,总能于无声处摄人心魄,让人难忘。
喜欢坐在鱼缸前看透明玻璃后那片清澈澄静,如果水中再点缀上那一两棵碧绿的水草就更好了,即使没有只是简单的清水也好。喜欢看鱼儿自由自在穿梭其中,喜欢看鱼儿的千姿百态,喜欢看鱼儿的无忧无虑,一天到晚不知疲倦只是简单的游啊游,有没有人观赏,有没有奖励,有没有优越的环境,都无所谓。就像世外高人,遗世独立,与世无争,却让人心生敬佩。
我养鱼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儿时。那时,我家住农村,没有五光十色的热带鱼和憨态可掬的金鱼的概念,有的是青山绿水间的点点银色。河里的鱼可多了,有麦穗儿,白票子,红刺,鲫鱼,泥鳅,沙里趴……每到傍晚,鱼儿就会跃出水面,荡起一圈圈涟漪,在金色的夕阳下,波光潋滟,就像缱绻相依的恋人相对而视的目光,多情醉人。
我总会在放学后,赶着家里的鹅和鸭子到河边。它们戏水,我抓鱼。抓到的鱼,没有鱼缸,就用罐头瓶,酒瓶或是大盆养起来。怎奈充满野性自由生息的小生灵一旦失去那份自由与畅快,便会食之不甘寝之不寐,一点点走向死亡之路。虽然每次鱼死,我都会伤心好一阵,发誓在也不捉鱼养了。可过不了多久,拥有一瓶陪伴自己孤独童年的小生灵的愿望,便会如潮袭来,摧毁脆弱的意志,如此反反复复,不知疲倦。
后来,因为爸爸工作的需要,我们举家迁往城里。爸爸看我那么爱鱼,就给我买了生命中第一个小鱼缸和两条红剑。虽然小却让我感到无限的满足。我用心呵护它们,每天中午把它们搬到阳光下晒,经常换水,注意水质,定时投食。功夫不负有心人,它们在我的照料下茁壮成长,在七个月后竟然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喜__产下一窝小鱼。细数之下竟有126条之多_因为是第一次亲眼看到鱼生产,所以记忆深刻,如烙铁刻刀烙印篆刻过一般。看着一个个小红点快乐地游来游去,我的心在无声中飞上天堂。
无奈,人有人命,鱼有鱼寿,它们最终在两年后离开我,而我也因到了初中,学业渐重,不得不放弃养鱼的想法。
再后来,我离家求学,工作分配,又因结婚调动,生活不断变换,根本无法养鱼,但拥有一缸鱼的想法一直萦绕心头,从未因时间的流逝而消失,反而历久弥新,愈来愈强烈。
终于,调动后,有了属于自己的家,生活也稳定。我又拾起儿时的梦,买了一个一米长的大鱼缸,温控器,过滤泵,投食篓,底沙,产房,水草一应俱全。鱼的品种也由最初单调的孔雀,发展到十几种。鱼养久了,又图新鲜养起了水晶虾,苹果螺,马来西亚螺。于是鱼缸里,热闹纷呈,多姿多彩,让人目不暇接。只是有时也会有不愉快的插曲,扰人心肠。
就像今天早上,起床后,看到水晶虾,莫名其妙竟然死了大半,小虾的尸体七横八坚地躺在缸底,没死的小虾则一如既往快乐游弋,一点悲伤都没有。昨晚它们还悠然自得地游戈于一方碧水中,怎么只一夕之间就黯然无息了呢?而就在虾缸的旁边,红剑鱼的宝宝正密密麻麻占满缸底。看着生机勃勃的小鱼,不禁感叹生命的无常,没有人可以掌控生命的长度,哪怕是渺小的鱼虾,哪怕我怎样精通饲养之道,哪怕我是如何精心,亦是无法摆脱生死。
鱼缸里鱼多,有时死一两条是再正常不过了,刚开始,我还会心疼,时间久了,我就像那些鱼儿一样,须臾就忘。
鱼的记忆很短暂,不过三秒,是弹指间,就会忘记痛苦,喜悦,幸福,没有记忆则没有思虑,甚至不可能有欣悦与悲伤。它们的平静也许是时间最纯粹的平静。
生命充满变数,起伏跌宕,有新生就有死亡,有高峰就有低谷,有欢乐就有悲伤,有幸福就有痛苦,正因为如此生命才瑰丽多姿。面对多姿多彩的生活,我们无法掌控,要做的就只是平静地接受,平静的生活像鱼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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