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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由简单平静演变成一团乱麻似的往往毫无征兆。
每张床上、椅子上都躺着、坐着针灸、输液病人。和平时一样,我平静而从容地忙着,一个人足以应付。甚至可以忙里偷闲看看电脑里的新闻,不时给这个病人行行针、给那个病人换换输液瓶,观察着每个病人的反应——从医近三十年了,这些事似乎不足挂齿。
突然,有个头破之人就诊,宁静的诊所喧闹了。不大的空间顿时挤满了人,乱哄哄的。匆忙查看,要缝针。于是清洗、备皮、缝合。鲜血流淌着,病人呻吟着。伤口挺长,要缝十来针。
缝第六针时, 恰此时一人来买药,真是恨不能再多长一双手!药欲拿未拿之时,一病人说:“医生,我的水输完了,换水!”
人陀螺般地快速移动,恨自己无孙悟空的毫毛——变成数个自我!
“医生,我的心好难受!”
“啊!输液反应?!很安全且无需皮试的药呀,见鬼了。”心一下悬到了嗓子眼怦怦乱跳——出事可不是闹着玩的,人命关天!急趋,听诊:两肺似有啰音,大事不妙!故作镇定,一屋子人在看呀!脸上还挤出一丝笑意安慰着病人:“没事的,一会儿就好。”手颤抖着完成了解救药的调配······
头皮缝合完成未尽之针,包扎······
像压缩到底的弹簧又完全松弛了一般——人虚软到了极致!时空仿佛飞过了十年······
老婆医保转账回来了。忽然感慨:真应了老话,人多好干活,人少好吃馍呀。好在上述情形不常见,否则夫妻店是断然不行的。
“小妈,伺寝!”
“是,我的老公”老婆欣然回应着。
午饭后没病人,照例要小憩的。老婆抚摸着我的耳朵——伺寝,听着陈瑞的《完美女人》,对张而复弛的身心而言,不是人生莫大之享受?我饧眼迷离了······
“虎兄,你为何屡犯我界?我要和你决斗!”兔子王抢白道。
低首,跃。兔子王以修炼成剑的大耳朵欲刺虎喉······
有羊,虎喜,追之,又犯兔子王地界。
咦?耳痛!醒。原来老婆的手在扭耳朵:“睡觉都不老实,梦见啥了,作老虎扑食状?”
老婆属羊。暗笑:刚才白日一梦。
看着老婆的小我五岁半的白里透红的脸,突然想到同学会中看到的初恋——和我一般大的女同学那张沧海桑田的脸,窃喜:幸亏当年没下手,还是“小”老婆好啊······
一人忽至。虽三伏炎夏,衣裤两件加身也浑身颤抖不止,冷。发热三十八度六。问之,乃久置于空调房之故。窃喜,此乃中医拿手好戏也。火罐背部排满,三五分钟后,颤抖止,仍冷。足三里、合谷穴针之,半小时后,热退病愈。周围啧啧有声:中医神速也!
是病,盛夏贪凉导致人自身“空调”失灵——神经功能紊乱之缘故。如能使表皮毛孔血管放松扩张,体内热量发散顺畅,诸证自然消退——针灸拔罐,乃“玩”人之神经高手也。
存在的必有其合理性,何况存在了两千多年的中医科学,岂容你黄口小儿随意污秽?!开刀死在手术台上的多了去了,按你的逻辑:西医乃大骗子也,可否?人贵有自知之明。有时还是挺佩服方舟子之流的:但凡在自己不熟习的领域"指点江山"的,不是基因变异多长了两个胆的,便是五百年才冒出一个的先知先觉之圣人,堪比熊猫贵如恐龙······
望着门头上的招牌:杏林鸿雁中西医结合诊所——医保定点单位,自得:幌子再小,也是中医的一面旗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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