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母选衣好为难
母亲节马上要到了,我们全家一致商议,要给母亲买一件上档次的衣服,以表达我们的拳拳孝心,因为在我的眼中,母亲从来没有穿过一件上档次的衣服。
从前,体态较胖的母亲要穿肥大型的衣服,为了穿上最得体、最舒服的衣服,母亲都是自己裁剪做。老人去市场上扯上一块布料,将布料铺在一楼小院里的木板上,用尺子和粉笔在布料上打上线,然后再仔细用剪刀慢慢裁下,再用缝纫机一点点做好,每次穿上后都把我叫到身边说,你看这衣服多得体啊,穿起来真舒服。
现在 ,母亲慢慢变老了,做衣服也很吃力。我们常常看到戴上老花镜的母亲穿针引线,三五次穿不进去是常有的事,好不容易穿上针后,母亲总是叹口气说:“哎,人老了,咋不中用了,这韧个针手咋光发抖呢?”
去年冬,回鲁西南老家看望长辈的母亲,想换一件新衣服回家,妻子忙去商场为老人买了一件价值800元的毛料外衣,母亲穿上后显得异常高兴,一个劲地夸这衣服针线活做地细,穿在身上既暖和还舒服。谁知,临上汽车时,调皮的侄子说漏了嘴:“奶奶,看把你高兴的,你知道吗?那件衣服好几百元钱呢。”母亲听了以后听后大吃一惊,立即脱下衣服交给妻子,生气地说:“你给我退回去吧,咱不称穿,穿上就像当官的一样,老家人笑话咱。”一番争执以后,妻子只好遂母亲心愿,退掉了那件外衣。
母亲专门吩咐我们,为她买衣服一件不能超过50元钱。我和妻子、弟媳跑遍了河南濮阳市的大小商场,但是都没有适合母亲价位的衣服。倒是弟媳有办法,她买了一件120元钱的绿格子衣服给母亲,慌称这是商场处理的便宜品,现在穿正合适,哪知母亲看不上那颜色,一个人悄悄跑到商场退换去了,结果弟媳编的谣言不功自破。
既然油城濮阳没有母亲穿的“50”元款上衣,我便托衣服店的熟人从泉城济南进了件“50”款上衣,母亲这次终于相信了,高兴的在试衣镜前试来试去,不停地夸衣料好做工细。可是老人试过衣服后,又穿上了那件自己做的旧上衣,将新衣服挂在了柜里。我对母亲的行为感到不解,邻居王婶悄悄对我说:“你妈不是不穿你买的衣服,她是等到有事时才穿呢!”
我的心里像塞了一团棉花难受,看着一生朴素的母亲操劳的身影,我摸着口袋里的钱,不由地暗自低下了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