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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首发:赌石
孙守仁
化石街很是热闹。买化石的人,络绎不绝。
街的南边,有一家出售“赌石”的。所谓“赌石”,是不经打磨的化石。
石老歪是这里的常客。看模样,绝对“土老帽”,走路栽楞膀,说话公鸭嗓。突然,有一块赌石黏去他的目光。这块毛石有百余斤重,其貌不扬,他扳过来,掉过去,看了一遍又一遍。
卖化石老板冲他说:“怎么样,这是你所要找的吧?”
石老歪抬起头,瞄了老板一眼。没吱声,继续在这块赌石上做文章。
卖化石板从王老歪表情,看出他是犹豫不决。
王老歪确实有两下子,他看中的赌石,都挣着了。据外人透露。他花一万买块赌石,由于内部有个图案,是“夫妻龙”,招人喜欢,为此,他卖了个好价钱。为此,他天天到化石街掏金。或许有了名望,他周围总有一些跟屁虫。
巴拉眼看出门道,对石老歪说:“是不是相中这块赌石了?”
石老歪很少说话,冲着巴拉眼嘿嘿一笑。
然而,石老歪把住那块赌石不放,脑袋转悠开了,到底成交不成交呢?一时没拿定主意。
末了,他重新审慎这块赌石。发现左上角有个图案,能否往下延伸。如果延伸,这块赌石价值连成了。这时,巴拉眼凑到跟前,一口一个石叔叫着。
石老歪不理睬。仍在琢磨这块赌石。整整蹲了一天了。他老奸巨滑,对这块赌石既不撒手,也不说买与买。
傍收摊时,石老歪对老板说:“这块石头先给我留着,我明天再做定论。”
老板有点抹不开,一来他是老主道,二来没人想要这块赌石。所以就应允了。
次日,没等老板摆好赌石。石老歪像见到自己的孩子一样,一把将其揽入怀中,生怕他人抢走似的。他又是重复昨天的动作,把这块百余斤的赌石翻来覆去看个遍。
这时,巴拉眼在他不远的地方,相中一块赌石。花纹清晰,招人喜欢。
“石叔,你看看,石头里面肯定藏着‘宝’。”巴拉眼问。
石老歪重新审慎一下,脸上皱纹笑开了花。
巴拉眼是个急性子,看石老歪表情,他买定了。
锯开一看,里面什么都没有。巴拉眼长吁短叹。
一连过去了七天。石老歪仍未买下那块赌石。
老板有些不高兴了。对石老歪说:“爷们,到底买不买?”
石老歪有些不好意思了,一再说:“再等两天,如何?”
又过去了两天。
石老歪弃掉了这块赌石。
老板问巴拉眼:“他不要了,你要不要?”
巴拉眼知道风险很大,他真想赌一把。
老板说:“你若不要,二愣子早就好下了。”
巴拉眼一咬牙,对老板说:“成交。”
话音刚落,他媳妇拿来一把锯。
没多长时间,那块赌石开肠破肚,原型毕露。
图案里有“太上老君”,端坐在化石里。
石老歪见状,非常惋惜。从此,他消失在化石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