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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人掌上有刺
天刚蒙蒙亮,灶前锅碗盆勺演奏着熟悉的交响曲。卫东睁开朦胧的睡眼,侧耳倾听,那是母亲为他做早饭的声音。今天该回矿上班了,母亲心里一定酸酸的。
一个月前,卫东在井下匆忙联车,三环从电瓶车上滑下来,正好砸在他的左脚上,致使左脚无名指轻微骨折。
当卫东一瘸一拐地走进家门,母亲的脸立马变得煞白。虽然卫东告诉她没事,只是轻微骨折,还脱下鞋来给她看,但母亲却执意带他去医院检查。医生告诉他们并无大碍,母亲一颗悬着的心才终于落了地。
过了几天,卫东的脚还是肿得很厉害,连鞋都穿不上。母亲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东奔西走到处打听消肿偏方。有人告诉她,用仙人掌和锅底灰混合做成浆糊,敷在患处对消肿有奇效,那人还说野生带刺的仙人掌最好。母亲得到这个消息高兴得不得了。
第二天,母亲早早出门,几乎跑遍了后山的角角落落,而奔走一天,竟然只求得了几片铜钱般大小的仙人掌。在昏暗的灯光下,母亲带着老花镜用镊子一根一根地拔去仙人掌上的刺。拔下的刺放在桌上,不一会就堆起了“小山”,而母亲那专注的神情就像在精雕一件珍贵的艺术品。或许是因为使用镊子不太习惯,母亲干脆用两个手指去拔。一时疏忽,锋利的长刺扎进手指里,鲜红的血液滴在一片嫩嫩的仙人掌上。母亲麻利地甩了两下手,然后把手指放在嘴边不停地吹……
卫东告诉自己不许哭,因为母亲会担心的,可泪水早成决堤的洪水,流得满脸都是。
一个月下来,卫东的脚伤康复得很快,而母亲却消瘦了许多。卫东决心回矿后用心工作,再也不让母亲牵肠挂肚,因为他心里清楚,仙人掌上有刺。(山东能源淄矿集团唐口煤业
亓正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