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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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母亲
■马俊
我生日的前一天，母亲总是上菜市场买回好多的荤菜、时鲜菜，并关照说：俊儿，明天早点回家来，给你过生日哩！这一幕情形深深印在我的记忆里，恍如昨日。其实，母亲已经离开我4年多了；其实，每年我都清楚地记着自己的生日，因为那一天也是母亲生我养我时的难日。
听父亲说，当年结婚时，父亲的家里很穷，但是母亲没有嫌弃，她说：只要能吃苦，日子会一天天地好过起来的。一年以后，我和妹妹相继出生，家里又添了两张嗷嗷待哺的嘴巴。母亲为了让我们兄妹俩吃饱穿暖，她除了白天上班外，晚上还拿了许多外加工活回来做，常常忙到夜深，冬天人冻得哆嗦，夏季脚面上是蚊子叮满的红点。逢年过节，我和妹妹都有一身新衣裳，都有一份压岁钱。母亲她自己则什么也舍不得买，一直到她离开人世的那天，母亲竟没有一件体面像样的衣服，没有一双她十分喜欢的高跟鞋。
我和妹妹长大后走进学校读书，无忧无虑。记得上小学三年级时，有一回我半夜醒来，小闹钟的时针已指向凌晨2点，我看见母亲还在一盏7瓦的灯泡下做着外加工活，第一次如此静心地看着母亲，发现母亲的头顶上冒出了许多忧伤的白发。当时，我的眼睛模糊了，情不自禁地喊道：妈，快睡吧，我们可以吃差点、穿差点，您不要太辛苦了，妈！母亲抬起熬得红红的眼睛，欣喜地说：俊儿长大了，懂妈的心事了，妈再苦再累也值呀！俊儿，快睡吧，好好读书，将来上班挣钱了好好地孝敬爸妈，啊。
可是，当我们兄妹都上班挣钱了、有了自己的家庭和孩子时。母亲，您却含着笑静静地离开了我们。那天，离过年只有4天了，我们跪在床前身体侧向母亲的耳边说：妈，再陪我们过个年吧。窗外，冬雨下得哗哗的，像是我们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