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 鹰

中铝谷文生

乡下有个熬鹰的老人，养了一白一灰两只雏鹰。老人想把它们熬成鱼鹰，他把鹰的脖子扎起来饿得鹰嗷嗷叫了，他就端出一只盛满鲜鱼的盘子，鹰们扑过去，叼了鱼，老人就攥紧鹰的脖子拎起来，用一只手捏紧靠鹰的双腿，头朝下，一抖，另一只手腾出来，狠拍鹰的后背，鹰便无奈地将鱼吐出来，就这样反反复复熬下去。
这天，老人住的泥棚被风吹塌了，老人被重重地压在废墟里，聪明的白鹰立即俯冲下来，站在破席片上，忽闪着双翅，刮动着浮土，老人凭白鹰翅膀刮拉出的小洞，终于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后来又是白鹰引来村里人救出了老人。
此后，老人开始给白鹰吃偏饭，关键处，解开白鹰脖子上的红布带子，小鱼就滑进白鹰的肚里去了。对灰鹰，依旧用过去熬法，到了关口，比先前还狠呢。
半年过去，鹰熬成了。老人神气地划着一条旧船出征了，灰鹰真行，不断逮上鱼来，白鹰则半晌也逮不上鱼，只是围着老人转来转去，最后终于被他一挥手扫到了二边。
白鹰在老人难看的脸色中飞离了泥浦子。几天后老人找到它时，它已被蚂蚁啃得只剩下一副骨架——它是被饿死的。
而此时，灰鹰正雄壮地飞在空中。
仔细想想，人的成败荣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作者：庄宝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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