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首发：春种一粒籽（作者：张瑞江）

屈联西

         植树节后的一个早晨，地面湿漉漉的，院里停放的自行车上满是泥点，空气中弥漫着泥土淡淡的芳香。 上班路上，小雨又淅淅沥沥地下起，静悄悄润物无声，河岸的杏花桃花，还有不知名的各色花等，一扫往日干瘪，格外丰润欲滴。就连路边河堤的小草，也都生机盎然。

        春分时节，天清气爽，天上的风筝多了起来，庭院中银杏树已是绿叶满枝头了。正是：

        白杨吐穗已落尽，   河岸柳绿早成荫。  杏桃梨花次第艳，  又是一年播种时。

        一个周末，恰逢难得好天，虽说预报还会变天，离清明也还有半月余，却按捺不住冲动，早早就把平日积攒下来的种子浸泡好。日头偏西后，拿起久违的小锄头，把院子里那小片土松了又松，就连银杏树、梧桐树下那一点土也不放过。然后和宝宝一起刨窝、浇水、丢籽、封土，像模像样地干了半个钟头。

         听着孩子在身边欢快地问着问那，看着沾满泥土的小手和童真的笑脸，老爸知道，孩子种下的不仅是几粒种子，还有对秋天丰收的期盼。

        是啊，"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  

        就在去年的秋天，就在院里的银杏树下，我们爷俩儿曾共享了一次收获的喜悦。

        那也是一个周末，中午接宝宝从跆拳道馆回来，孩子一下车，就欢跳着到银杏树下，抱住一个从树上坠下了大南瓜玩了起来，还一个劲地提醒说：老爸，咱下午做南瓜汤喝吧！

       看着孩子高兴劲，我搬过来一个椅子，站上去够着高处的南瓜，连瓜秧小心地弄下来，挂到低处枝杈上。原本可望不可及的大南瓜，一下子都吊在孩子眼前，这可乐坏了宝宝。他一手一个大南瓜，笑呵呵让老爸照相。我赶紧拿出手机，记录下了这一宝贵瞬间。

        说起这南瓜，真是阴差阳错。本来想种葫芦，没想到却长成了南瓜，而且险些一无所获。

       去年春天清明节前，我把几粒葫芦籽种在银杏树下，期盼着也能似几年前一样，秋天结出一串串的小葫芦来。当然，一起种下的还有其他一些种子，大约是妻做饭时攒下的。   

        过了些日子，几个嫩绿的小芽儿就从树根下的土缝中拱出头来了。

        起先，嫩芽像弯着头的小豆瓣，两天后就生出嫩叶、长成小瓜苗了。每天宝宝放学，总要先看小瓜苗长高没，然后跑进厨房，拿个碗，接满水，两手小心地捧着，放慢脚步，一路撒着水来到树下，蹲在小瓜苗跟前缓缓浇水。

        也许是天气原因，也许是照顾不周，有几颗小瓜苗颈部干枯，渐渐都蔫了，最后只剩下一颗瓜苗了。

        春天风大，为保护小瓜苗免遭厄运，就把一只破铁皮桶罩在小瓜苗的边上，由宝宝负责天天浇水。没多久，小瓜苗长到半只桶那么高了，叶子多了大了，桶里都盛不下了。再过些天，几片碧绿的大叶探出桶沿，遮住了桶口桶身。

        邻居过来串门看见了，问种啥，我们一家人都会高兴地回答：葫芦！

        葫芦长得真快，不久一株苗上长出两条秧，吐着细长透明的嫩丝，在空中打着卷儿。找块旧布，撕成布条，把嫩丝轻轻绑在银杏树干上，这样过两天，嫩丝就自己缠着树干往上爬了。随后，一天一个样，瓜秧 越爬越高，越长越粗，越分越多，渐渐爬满了银杏树。

        这下，一家人算是放心了，满心欢喜地等着结出满树的小葫芦。

        眼看爬满树枝的秧越长越高，叶子也越长越大，心中不免有点疑惑：

        今年的秧似乎跟几年前的葫芦秧不大一样----当年的葫芦秧跟电线一样，叶子大小像小孩子的手，颜色青绿，缠在树中间，很难分辨；今年瓜秧比却跟筷子一样，叶子比一个大人的巴掌还大，缠在树干枝桠上，分外张扬。

        不会是其他瓜呢？

        这种念头也只是偶尔闪一下，直到有一天，街坊老周一语点醒梦中。 那天，老周过来闲聊，看见满树缠的瓜秧说：南瓜长得不赖呀！这才如梦方醒。

        是南瓜，有花为证。

        入夏，在碧绿的银杏叶中穿插着的粗壮的瓜秧上，开出了黄灿灿大喇叭花来。花呈六角状，高高低低、错落有致地点缀在满树绿叶之中，分外耀眼夺目。朝阳的地方开得又多又大，热闹时一条秧上一天开出七八花，真有点“红杏枝头春意闹”的味道了。

        南瓜越长越快，每天都有新花开出，也有败花凋落。凋落处生出个花生大小的瓜疙瘩儿。可没过两天，却见小瓜疙瘩与秧连接处发黑了，又过一天，小瓜疙瘩就掉在地来。一周内，竟有十多个小瓜儿这样夭折。

        还是街坊老周，听说南瓜不接，过来一瞧，二话没说，伸手就掐秧尖儿。只见他三下五除二，就麻利地掐掉了十几条嫩秧尖儿。打那以后，南瓜秧不再疯长，小瓜不再脱落，而且开始见长了，可喜坏了一家人。

        以后的日子，都是看着瓜长一天天长大，由花生变土豆，由土豆变红薯。闲时，会围住树转圈，仔细地数着树上已经结了几颗瓜······

        眼看到了秋天，南瓜有几斤重了，压得银杏树枝不堪重负，弯弯地垂下头来。有一个树枝竟被风折了，一个大大的青皮南瓜提溜在半空，晃来晃去，成了宝宝的玩具。邻居来串门，都夸南瓜长得好。

        趁着南瓜不老，摘下第一个南瓜，妻做了一盘醋溜南瓜丝。一家人吃着自己种的菜，除了瓜的自然美味外，还别有一番香甜在心头。

        过了寒露节，银杏叶渐渐变黄，南瓜也渐渐变黄，上面似乎蒙了一层薄薄的白霜。到了霜降，瓜身全都变黄，薄霜退去，变得十分光亮。

        该是收获的时候了。

        那天忙了一上午，把整个瓜秧连根拔起，一节节割断，一个接一个摘下瓜来。看着一面是成堆的瓜秧，一面是九颗大南瓜，每个人脸上都挂满了笑。

        晚上吃饭的时候，妻和宝宝一起合计：加上先前吃了的，还有送姥爷家的，咱家南瓜今年结了十四颗呢！

        ········

        院里那一小片地里和银杏树下，已有五六处嫩芽儿破土而出了。宝宝每天放学，总要先蹲下看一会，再拿盆一趟一趟地给小苗们浇水，还缠着正做饭的妻问：

       “妈，小苗苗啥时长大？啥时结大南瓜呀?"

       听到孩子稚嫩的问话，看着孩子期盼的眼神，我微笑着拉宝宝蹲下来，一起观察正茁壮成长的幼苗，心中的期望一下子蔓延开来······

        （中行济源支行  张瑞江）

胡云峰

哈哈，想种葫芦得了南瓜。意料之外哈！

学习，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