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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爱无言 “爸，我到家了！”在等待市内公交车返回小家的间隙，我提前拨通了父母家的电话。
电话的另一端，父亲“嗯”的应一声，便挂断了。
近几年来，我每每从农村娘家回到城市小家，这样简单的对话都会在我下车的第一时间上演。然而，要不是那八个未接电话，我也许永远也不会知晓，这个简单的“嗯”字里承载了父亲多少牵挂。
说起来，这是几年前的事了。
那天下午，我从父母家乘长途公交车返回自己的小家。一路上，手机由于电量不足不断地发出“滴答滴”的提示音，听起来让人讨厌，我索性直接把它关掉。而就是这看似平常的举动却让父亲平添了无限牵挂。
当天，我在街里小逛了一圈后回到家，将手机插上了电源。就在开机的刹那间，十几个未接来电、短信一股脑涌进来，在不到40分钟的时间里，父亲竟然打来八个电话。
看到此，我的脑袋嗡的一下，一定是家里有事！不容多想，我立即拨通了父母家的电话。
“你上哪去了？”号码拨出去的瞬间，就听见电话里父亲劈头盖脸地质问我，情绪非常激动，以至于声音都有些颤抖。
我还从没见过父亲发过这么大的脾气，粗大的吼声猛地把我吓住，诺诺地说：“我，我逛街——”话刚一出口，父亲已经“啪”地一声挂断了电话。
刺耳的声音在耳边回响，回过神来的我忽然心头火起，气哼哼地嘟囔着：“干嘛呀，不就是没接着电话吗？至于生这么大的气？”看着大姐打给我的五个电话，我愤愤的拨了过去。
“你上哪去了，爸急得到处找你呢？”电话里，大姐也朝我大嚷。
“给爸回电话了，都找我到底啥事？”我没好气地说。
大姐似乎也在气头上，高八度的数落我：“能有啥事啊，爸就是看你到没到家。就在你返程的时段，爸听说一辆小客半路上出了事故，伤了很多人，爸都担心死你了，所以到处打电话找你。你也是，每次到家怎么都不给爸回个电话呢？”闻此言，一种无法名状的感觉涌向我的脑海，怨气顿时消失殆尽，心中像打翻了五味瓶，很不是滋味。我忽然想起，每次从娘家回来，父亲都会或早或晚的打个电话，也不问什么，只一句“到家了？”就会挂断。对于他的这个举动，我从没想过为什么，准确地说从来没有在意过，要不是大姐的责问，我甚至都有些不记得。
正在我心情烦乱之际，母亲的电话打了进来。听我的语气仍略带气愤，母亲劝我说：“你爸刚才还说和你发脾气后悔了呢！别生气了，知道你平安到家，你爸已经消气遛弯去了。”“哼，他啥时候真正关心过我？”得知父亲没事人似的遛弯，我的怨气一下子又被勾起，所以母亲的话音还没落，我嘴边的话已脱口而出。然而，令我没有想到的是，母亲一改刚刚的温和，大声指责我说：“你呀，太不了解你爸了！”随后，她向我讲述了父亲在等我电话的40分钟里，着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到处打电话询问，如果我再不回电话，父亲就要打车来找我。
真会是这样吗？在我的感觉中，父亲是个粗线条的人，对我们漠不关心。母亲知道我还没有理解父亲，便放缓了语气对我讲，其实父亲的心思非常细腻，只不过不善于表现而已。他知道我们的收入低，就想方设法为我们节省，连每次打电话都让我们长话短说，尽量在1分钟内结束；而在节假日里回家时，父亲为了割断我们对家的留恋，减轻对父母的挂念，总是以嫌我们太闹太乱打扰了他们的清净为借口，一个劲地催促我们返程。“难道这点事你都不懂吗？”母亲的诘问犹如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我终于明白，刚刚父亲对我大发雷霆，哪里是什么“气”，满满的全是“爱”啊！
一向认为粗心大意的父亲，原来心思如此细腻，反倒是作为女儿的我，让表象遮住了眼睛，误解了父亲的情衷。其实父亲冷漠表面下是对我们无法言说的爱！他是把最真最纯的感情深深藏在心里，不让我们感到对父母有任何心理亏欠！
想到此，我再也抑制不住悔恨的泪水，任其无声的流满两腮。原本以为粗枝大叶的父亲，是如此含蓄细腻；原本以为少言寡语的父亲，却不想他的每个字都蕴藏着海一样的深情。
大爱无言，无言的父爱，竟如此深沉，让我如此感动。
（方大化工 张艳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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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6-16 19:19:40
发表于 2014-6-17 16:26:0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