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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高考成绩放榜。哥的孩子东东,以优异成绩、健康体魄考上了空军,可还没来得及高兴,便被送回了爷爷家,也就是我的父亲家。理由很简单,替父行孝。
老父亲年逾古稀,步履蹒跚。等待录取的日子里,他是在医院病床上渡过的,24小时吸氧,还不忘念叨孙子的高考。父亲病重关头,哥哥却回不来,等成绩、填申报、过政审、体检…,他带着东东在武汉东奔西走,每天也跟打硬仗似的。着急的哥哥,两边揪心,只能通过电话获知父亲讯息。“东东的事要紧,不要管我!”电话里,父亲几乎是喘着气,一字一顿地蹦出这几个字,哥哥听得心都碎了。
哥哥在外闯荡二十余载,常说想尽孝却无力去做,这次父亲病重住院未能返家,心中更是缺憾。幸而,东东一闯到底,录取捷报传至荆门,极大地振奋了父亲的精神,病情竟奇迹般地好转了。“儿子,高飞前,替爸尽尽孝!我没做到的,你帮我做到!”接到录取通知书的第二天,哥哥便安排东东返家。
和其他被录取的毕业生不同,没有鲜花、赞誉,没有放松旅游,东东进门第一件事便是主动承担家务活儿。“爷爷,我来炒菜给你吃!”青椒切丝,豆干切片,茄子蒸来凉拌…,东东驾轻就熟,全然没有高中三年死读课本、油盐酱醋一概不问的迹象,而且菜炒完了,厨房也理净了,典型的入乡随俗,符合奶奶的治家风范。
“爷爷,想吃啥,跟我说。我去买!”几道家常小菜端上桌,不油不腻,不咸不淡,挺合老人口味。据哥讲,为了能让爷爷、奶奶吃得舒心,东东着实在家练习了一段时间。从买菜、做菜,到问清楚老年人饮食,分清楚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费了番苦心。
这么聪明、懂事的孩子,老人交到他手里,自然放心。谁知,我刚上班两天,就接到东东电话:“爷爷昨晚低烧!”那会儿,9号台风威尔逊刚过,接连数天酷热笼罩荆楚大地。热得浑身起疹子的父亲,紧接着又因空调受凉发烧了。
远在离家一百多公里外的输油站上班,我也只有干着急的份儿。于是,求医问药、照顾病人的活儿都落在了东东和奶奶身上。东东身临其境,才算真切地感受到了爷爷多病、奶奶年迈,许多看似简单的事情,老两口做起来已经非常吃力了。
但,这些还不是最重要的。东东发现,行孝远不止吃好、喝好那般简单,他似乎还体会到了另一层源于父亲的焦虑。药吃了,没有效果,爷爷胃口变差了,睡觉时间越来越长。他试着学习父亲的坚强,试着学父亲的模样去挑家,也试着安抚家人的心。透过电话,我几乎听不出东东的困扰,除了那句突然问出的话语泄漏了隐忧:“姑姑,你啥时候回家?”
“快了!姑姑周末就回家!坚持住!”毕竟只有18岁,刚刚迈出高中校门,能悟出负重前行,实属难得。
“嗯!”东东不再多问,亦不多说。替父行孝,2014年的这个夏天,将任重道远。
通联:湖北省荆门市掇刀区石油化工总厂白庙路50号荆门输油处钟海岚
电话:13807260513 邮编:44800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