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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我从山上散步回来，在虞家路又遇到李德娇老师。每次见到她，我都情不自禁地与她主动打招呼。今天，她似乎笑得特别开心，还说了一句让我感动又非常诗意的话，她说：“小袁啊，你每次见面，都叫我一声‘李老师’，确实让我非常高兴！因为，每听到你叫我‘李老师’时，就一次次把我又送回到我的青年时代，那时我才二十几岁……”
我说：“老师，我也一样，每次见到您，我就好像又回到我的童年……”她是我的启蒙老师，虽然只教了我一个学年，可是有两件事，让我终生忘也不了。一是我上学还不到三个月的一天上午，李老师在教室里当着全班同学的面郑重宣布：“从今天起，二年级的这个班，就由袁大水同学担任班长，其理由是他爱学习成绩好，守纪律威信高，”她的话刚一说完，同学们鼓掌赞成！接着她又补充说：“原来这个班的班长是他的哥哥袁明宗，但是他贪玩成绩一直上不去，在班上不服众（即同学们都不听他的）”。
第二件事是，有一次她参加生产队组织的积肥劳动——烧芦柴灰。在砍柴的时候不小心被柴桩绊了一脚，摔倒在地时据说被尖尖的竹桩深深地插进了她的下腹部，血流不止送医院紧急抢救，同学们都哭着送她到桥头。可能就是这个时候，李老师离开我们那个村子的，从此杏无音讯……
后来我读了马口大队办的农业中学，后来我应征入伍，后来我在桃源公社任会计文书，后来我考取了国家干部。这期间，我曾无数次多方打听李德娇老师现在到底在哪里？是否还在教书？我在县委宣传部担任副部长时，还特意到县教育局查过一次全县教师花名册，就是找不到我的这位启蒙老师。
就在我彻底失望时，有一次在回老家的班车上，竟然无意间从我小学同学李顺发那里获悉，让我苦苦找了将近半个世纪（1961年－2007年）的李德娇老师，竟然就在崇仁县老菜市场，“生猪屠宰执法大队”旁边摆摊卖香菇木耳墨鱼等南杂。我在商业局任党委书记时，经常要到“生猪屠宰执法大队”办公室去谈工作，近在尺咫却互不相识。当得到她就在那旁边摆摊的这个信息之后，我便迫不及待地一下车就直冲李老师的摊位走去，可是两次都扑了空，旁边的生意人说：“她刚回家吃饭去了，我替她看着摊子，大概要一个到一个半小时才来……”
我当时心想，确认了李老师她就在这个摊位，我吃完饭下午再来。可是中午突然接到县委办公室电话通知，各乡镇包片挂点的单位领导，下午三点钟必须及时赶到防洪大堤上。我们局是挂点孙坊白鹭的河堤防洪，一去就是三、四天。回来时我又特意来到李老师摆摊的地方，这次又没见着，是她的一位亲戚帮忙照应她的摊位，她的亲戚说李老师到南昌有事去了，估计在那儿有几天时间……
第三次，我上午八点钟就来到她摊位旁边的“生猪屠宰执法大队”办公室候着。果然，不一会儿工夫，一位老年妇女健步来到摊位前，咋一看，与我想象中的李老师大相径庭，我想几十年没见面，加上当初的重创，如今一定是白发苍苍，体态佝偻。
可是，我面前的这位尊师，仍然青丝满头，精神饱满，老而不衰，慈祥可爱，一副健康长寿的象征。虽然与她当年满眼韶华一片春相比，有些神似形不是……
我确认，她就是我几十年来日夜思念的启蒙老师——李德娇。于是上去紧紧地握住她那干瘦却非常矫健的双手，激动地说：“李老师，我可找到您了！”
她被我这冷不丁地上前一握，一个激凌过后，立马就认出了我，说：“你是马口袁书记（她在我们村教书时，我父亲是该大队书记）的儿子，你叫大水仔”。
我惊奇地问道：“李老师，几十年没见，您怎么就一眼就认出我来了”。
她爽朗一笑说：“是啊，快五十年了，别的学生隔了这么久，或许是不记得，而你我却忘不掉……”
是啊！就像我忘不了她一样，深深地铭刻在心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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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8-20 21:39:02
发表于 2014-8-20 22:08:2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