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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肥人用“甩”形容吃饭风卷残云的样子,绝。有人对一早逝之人发出感叹:“唉,少吃多少东西哦!”窃笑,活着就为这?母亲曾感慨:年轻时能吃没得吃,现在有吃却吃不动了。突然发现自己中午只能一碗饭了,年轻时风风火火的劲头没了,凡事凑合了,开始怀念甩起来两碗饭的好时光了。
       “走!带你下馆子”。四岁左右。一个菜,是啥,没记忆了,唯独那碗大米饭,恰如初恋的滋味。还能吃一碗的,只是用祈求的眼神看着妈妈,没好意思说出来——妈妈还在生着爸爸的气呢,一气之下的娘俩的奢侈。那米饭,油亮亮的,肉精精的,根本不像日常所吃的米饭,散沙沙的没一点嚼头。
       “逃反”至小伙伴的家。他家还是农村的柴灶,那天的一碗米饭类似“初恋”的米饭。菜是一盘青青的水煮毛豆,只是加了点猪油和盐,第一次吃这样原生态的菜,没齿难忘。甩起来一海碗米饭,那海碗,像如今汤盆般大小。十三四岁的肚皮,还能再吃一碗的,只是不好意思的,都不富裕的年代啊。岁月流淌,愈加怀念“一饭之恩”了。朋友的父亲今年去世,跪在他的灵前,想起了那碗米饭,眼睛潮湿了。舌尖上的事,有时刻骨铭心的。
       大学上午最后一堂课的后半节,基本没心思听的。饭菜之香从食堂飘了过来,肚皮愈加不听话了:口水咽下去了还会涌上来,手有点发抖,心有点慌了,听得铃声一响,拿起饭缸冲向了食堂。一口跟着一口,是“吞”的。
       那个年代过来的人,到饭点没吃饭很恼火的。以致每每“用膳”时间晚了点都要半开玩笑半生气地说道:“你想谋害亲夫啊?”甩起来两碗米饭,安抚着饱饱的似三四个月孕妇般的肚皮,打着饱嗝,再手背擦一下油亮的嘴唇,心田里满满的幸福在荡漾。听说,以前有吃过饭特意用猪油抹嘴以显油亮的,幸福在嘴上啊。
       啥时候只能一碗饭了?虽然到饭点仍然惦记着吃,但再也不能甩起来两碗米饭了,难免有点失落,觉得“饭桶”也是件惬意之事了。
       门面装修半个月了。当当下手,流了些汗,到饭点时有点心慌的感觉了。颤抖着的手接过妻递来的一大碗饭,狼吞虎咽一般。待发慌的心平静了,喝着小酒,听着小曲,饫甘餍肥之后,再甩起来一碗米饭,快活的眼咪咪的,神仙一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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