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年岁月

大海293

    天已入秋，但送几许微凉；青春已过半，惟剩几许惊惧。没想过在这年的秋日为自己十多年的成长写一份记录，只是想给自己的日后留个回望的月台。如果不是几件事，如果不是几场雨，或许我真的没想过给予自己这么长的岁月一个驻脚，去沿着时光的脉络搜寻记忆的深处，编织成一幅图画，纵然这幅图是那样的黯淡无光，又如何，至少我来过。秋来秋去，树叶落进泥土，又挂绿枝头，亦如岁月人生，流转不定。今日我写下的是经年岁月，可能未来这便是我的此去归时。
    这么多年，有失意，有得？意，有高兴，有沮丧。无论何种情绪，都是我人生路上的一步步脚印，它提醒我这些年堆积的存在，所流淌的时光，一如交响乐的诗章，气势恢弘而又孤芳自赏。这些经年岁月，我有想做的事，却一直未做；有做了一半的事，还要继续；有已经做过的事，早已经消散成烟。
    不管怎样，我宁愿把这些划归到我青春萌动的档案，编进我青春无悔的梦想。除了事，还有人和物，经年岁月，它们化成了我枕边的一行清泪，梦里的一片涟漪，手边的一张照片，天边的一缕白云。它们黄昏时的那朵晚霞，绚烂无比，但又转瞬即逝。它们总是像秋天乍到的寒意，总是在不经意间便袭遍你的全身，逃也逃不开，躲也躲不掉。
    得也好，失也罢，我一直将其视为我生命中的必需，将其看成是我岁月年华的倒影，是我行世一生的证据。这些都要是我满满的回忆，镶嵌在我十多年的相册里，点缀在我十多年的青葱岁月中。想抓住时间我手，却发现在人生的道路上他已离我越来越远。
    我想问你，我十几年的青春，你在何方，是化成了拂过湖面的一阵清风，还是草地上的欢声笑语，你笑而不语，只留下一道路远去的背影。我不知该庆幸，该欢悦，还是该祭奠，但我知你的沉默是对我的肯定，而不是不说，只因你有你的不尽路要走，我有我的人生梦要追。你没有停步的权利，我也没有颓败的借口，尽管我只是世间的一个过客。
    你我都是这世间的匆匆过客，你从我的全世界走过，留下满地的痕迹，我不想去清理，我甚至会在雨滂沱时去保护他们。我也从你的世界路过，而如今，当我沿着当年我们走过的每一条道路去寻找你我各自留在心底的地方蓦然发现，早已被你贴满了青春的标记。我不敢去揭开，怕背后的故事会触动我心，亦使我不自觉地潸然泪下。
    窗外的雨渐稀疏，天空渐至睛朗。远处传来鸟儿的几声啁啾，楼下的竹叶，雨洗后翠绿欲滴。月季在雨后亦显得玲珑剔透，分外可人。十多年的青春，十多年的时光总结了，好像又没总结，像说尽了一切，又是一盘无果的棋局。或许这才是人生，才是我经年岁月，它静静地诉说明，看青春无悔，也是一个冷静而睿智的旁观者，提醒我去珍惜剩下的余晖，所以我该庆幸，我该执着。庆幸时光依然充盈，执着青春依旧无悔。
    窗外又下起了小雨，我停笔，看过窗外隐约的雾气，读着这一季雨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