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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路小宁
一
我在哪里，头感觉好疼……当我慢慢有意识，我睁开了眼睛看到几件简陋的家具，有点陈旧可依旧干净的窗帘，桌子上放着两个馒头一小碟类似于野菜的东西一个豁了口的碗里装着半碗水。应该是有人住的吧……我按着太阳穴从干硬的木板床上下来，拿着碗喝了口水，胃里急剧的反应告诉我，此刻我很饿。我拿起了馒头抓了一点菜塞进嘴里，馒头有点干，菜有一点土腥的味道。
“你醒来了？饿了就赶快把东西吃完。”说着把木门推开用门口的一块砖头把门顶住，细碎的光线就射进屋里的地面上。
“嗯，刚醒来。”边说边把手里的馒头往嘴里喂。突然有一只狼狗在门口，我看着一时有点不知所措，狼狗冲我大声吼了几声。
“护宝！”那人冲着狗喊了一声，那狼狗便安静下来，在他的裤腿周围转悠，我看着狼狗还是有点后怕，便朝木床那块退了退。
“别怕，护宝很听话，跟熟它了就好。我是这里的护林人我叫张文远，你叫我老张就好。年轻人，你为什么会晕倒在山林里……虽说是三月份的天气，可是山上可冷着呢。”说着夹起一块煤放在了一个铁盆里，来回揉搓了一下手，看着他等待着回答。
“嗯……嗯……我叫李毅，是一名大四学生，我跟我女朋友分手了，她离开了我，说我没有钱，说我给不了她想要的未来。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她曾经说过这片林子很美。我想最后来看看这里，也算是为这段感情找一种特别的方式来结束，但没想到下午的时候突然下起了大雨我感觉浑身很冷，最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就这里了。”说完低下了头，看的出来他很难过。
“小伙子，来过来烤烤火吧……虽说是初春，可是在山上，还挺冷的。”
“嗯。谢谢你，老张。”
二
天快亮的时候，不知发生了什么，护宝突然狂吠了起来。老张从床上翻下来，拿了件衣服就往门外走。我急忙跟了出去跟着老张出现，老张边走边说护宝这么多年在林区感觉还是很灵的，应该又有什么问题发生了。我紧跟着老张一起往山腰处走，老张手电的光在丛林中忽明忽暗的穿越着，到半山处看到了很多倒掉的新种的树苗，半边的山体发生了很严重的滑坡，看来是前天那场暴雨引发的。老张蹲下身子看了看，说了声：“根都还在，待会天全亮的时候咱们把它们重新种一下吧，我还要去那边看看，小李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我点点头说了声好就跟着老张一起出发了。
太阳慢慢升了上来，天空被是一抹明亮的黄色包裹着，放眼看到的远处是浅浅的蓝，有几朵不怎么大的云漂浮在整个林区的上头，那是一种怎样绚丽的组合啊，绿色、白色、蓝色、黄色大片大片的渲染开……我忽然觉得这是我看过的最美的日出。
“小李，快过来搭把手。”老张扶着一颗树苗冲我招招手。
“这些都是新种的树苗，可是我觉得这个林区的树已经很多了呢。”我扶住树，认真的看着老张重新挖好树坑。
“孩子，你不知道，这片林区以前是有多少有年头的树，可是有一段时间，有些人为了着挣钱都来砍树，那些树的树干最细的都有你的腰那么粗，可是你看看现在，一下雨就会有泥石流、滑坡这不都不是他们自己造的么。后来就开始了植树造林，这片土地才开始慢慢恢复，孩子你看如果咱们放眼望去看到的都是绿色，那该有多好。”老张支在铁锹上，眼睛看向远方，晨光刚好打在他的脸上看起来像为他镀上了一层圣洁。
“嗯，如果有一天能看到这样的场景，那真是一生无憾了。”说完我和一起老张笑了起来。
当太阳已经升到了头顶，我和老张的重新种树计划也已经快结束了。喝了口老张带着的水，听完他笑着说有你这就快多了，要不然我老头子一个人就得弄一天呢。我们开始往老张的小木屋走，阳光、绿树、蓝天、两个开心的人，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
三
还是自己想来的时候看到的简单午餐，只不过估计那馒头要比那天更硬一些。
“老张，你的儿女呢？都不来看你么……”看着老张很开心的吃着所谓的晚餐并叫我也赶快过来吃，不知怎么我就这样问出口。
老张放下筷子在桌子上，从衣服内兜里掏出一张有一点皱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的穿着军装的年轻人，长相很是很俊朗。
“这个是我的儿子，是一名军人，在一场为林区的救火中牺牲了，我的妻子一直陪我在这个林区，直一年前因为疾病离开了我，现在，我的亲人都埋在这林区里，这里的每一颗树，每一朵花，都像是他们在陪我。”老张说完就转身离开了屋子。
我看着老张略微佝偻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就那一瞬间我似乎看到了老张眼里的晶莹。
我轻轻叹了口气将桌子上的东西收拾好，拿了放在桌子上的烟和打火机走了出去。我递给正在门口石墩上坐着的老张一支烟，他摆摆手说了句：“好久都不抽了，我儿子去灭火的那个林区起火的原因就是一个小小的烟头。”说完老张的眼神看着远方，我递着烟的手还没有完全收回来就在也不敢伸出去了。
四
“老张，我回去了。不过我以后肯定来接你的班。”我笑着对老张说道。
“你快回去吧，等有一天你真的想来这里，我一定欢迎。”
“老张，我以后肯定不会在林区扔烟头了。”我略带夸张的口气把老张逗笑了，摆着手直说快回吧……
我看着老张转身进屋的身影，脑子就想到那一摞在抽屉里放着的被老张保存的很好地关于林区安全的文件还有他在昨天去看儿子的时候，拿着在路上摘得野花，说：“你打小就喜欢野花野草什么的，你看每次来看你都是用野花的，以前还寻思着给你烧几张纸啥的，可是现在也觉得每次给你带点花也挺好的，你看这个小伙子是我巡山的时候救得，人不错，还说到时候来林区呢。”想着老张的话，看着这一路上的树，我忽然很想一个人。
“喂，爸，你的木材加工厂……”
“你说了好几次了，也跟你吵了好几次了，我早就改成资源回收厂了，儿子，你什么时候回家？。”
“爸，我这就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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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9-24 17:19:01
发表于 2014-9-24 23:56:3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