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夜遐想

尊者季羡林

夜色渐渐黯淡下来，显得特别静，静得连自己呼吸的空气都感到微凉，夹杂着一种苦涩的味道。连续几日的秋雨，带来阵阵寒意，坑坑洼洼的老街，还残留着雨水的痕迹。
路灯默默地亮了，为行人带来光明，给城市增添幻彩。秋日的路灯渐渐少了夏日昆虫的陪伴，我凝眸远处，直到远处隐约的路灯。秋风瑟瑟不止步，略有苍凉悲戚之意，萧索凄寒之伤。
近端路灯下，只有几只老鼠在垃圾堆旁作作索索，正享用着残羹冷炙，也为静谧的夜增添了几分生命的律动。稍微一点声响，胆小的老鼠一哄而散，夜又沉默下去了。我的影子渐渐变长，直到消失在黑暗中。
回到宿舍，两层楼，缺少灯的萦绕。因为周末，同事差不多回家了，还有些在外面溜达。只有我最先回到宿舍，去打破宁静，挣脱黑暗。
回忆往昔，宿舍都一群几乎不回家的舍友，南方到北方，车程差不多得十几个小时，不值得。原先的周末，娱乐活动不断，打麻将、篮球和游戏可都是三五成群，好不热闹。那时的灯火没有阑珊，只有辉煌。而今都变了。很多时候人只有去适应环境，而不能改变环境，曾经的舍友去了新环境，留下了我。这里环境依然没变，只是人少了，我清楚地记得曾经的舍友，只是环境悄然模糊。
我打开房门，急忙将灯打开，好像心里没有了光亮，需要灯支撑起我迷茫的心扉。曾经的欢声笑语，走门串户话家常却化作了宁静，我说的话只有黑乎乎的影子在耐心聆听，影子从不回复。隐约听见窗外的昆虫的鸣叫，我马上打开窗户，让我作为它们的听众，希望找到一丝慰藉和温暖。
我从床头柜上拿了一本《论语》，对着窗外的黑暗和鸣叫的昆虫，大声地读着《子罕》篇“子绝四，毋意，毋必，毋固，毋我”。我期待窗外的回音，那怕骂我都行，但依然是听不懂的虫语。
我将关闭的房门打开，等待刹那间的惊喜，很长时间，依然是二楼熟悉的粉壁墙和垃圾桶。秋风不止，禁不住寒意，我只能关上曾经，不需要等待惊喜了。
周末，只有灯火让我找到暂时的光明，轻轻关上门，心灵的窗被灯照亮，我不敢关掉灯，让它迎接明日的太阳。白天，关上心灵之窗，晚上，灯就是我的心灵之窗，循环往复。
往事记忆能重现吗，也许永远也等不到那一天，但我认定明天是最美好的。就让夜静下来吧，我将寻找天上的明月，将亲切的怀念寄托于美好，去迎接明日朝阳。崭新的一天，只为寻找光明。
也许几天后，心扉就敞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