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念母亲

初卫平

                    想念母亲


   “小斌，你要好好干活，还要带好孩子啊！”
    “妈，您就放心吧，我一定好好干……”
    这是一场梦，梦醒来我赶紧抱着孩子，端详着母亲的遗像，不由得泪如雨下。
    母亲是千千万万个普通妇女中的一员。她没有文化，根本不认识字。
    记忆中，母亲总是起早贪黑，忙忙碌碌。1983年，父亲转战中原，把远在四川老家的爷爷奶奶也接过来跟我们一起生活，这使得我们原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更加拮据，为了补贴家用，母亲每天都起得很早，给我们一大家子人烧好热气腾腾的饭菜，然后再去找活干，她当时在油建去挖管线沟和电缆沟，那本来是男人的活，母亲却坚持干了下来。
    因为生活的累和苦，母亲的脾气越来越大，总是对我们几个孩子发火，也很少过问我们的学习，评判学习的好坏也是全靠学习成绩。我那时真的不理解，但内心实在害怕母亲，我甚至曾经羡慕过别人的母亲，是那么的温柔体贴啊！
     等我上了高中时，随着我们家境的慢慢好转，母亲的脾气才日渐温和。
再后来，我上班了，恋爱了……1997年，我不顾家人的反对，毅然嫁给了一个自己认为所爱的伴侣，虽然母亲对我大发雷霆，但是我一意孤行。当我有了自己的孩子，我才真正体会到做母亲的不易。在女儿三岁的时候，我的婚姻最终走到了尽头。可是，这时的母亲却没有吵我，她每天给我做好吃的饭菜，给我卖我以前不敢张口的衣服。母亲说，人活着，就要有精气神，就不能担心失败，就不能被忧愁缠住了双脚。母亲微笑着接纳了我，当我身心疲惫回到家时，迎接我的是母亲忧虑和关爱的眼神。看着白发苍苍，为我操碎心的母亲，我痛哭失声。我不能想象，在这期间，母亲是怎样伴随着我战战兢兢地度过那段难熬的岁月。
    离婚8个月后，我的前夫突发脑溢血入院，我把孩子接了过来，上夜班的时候，我把孩子交给了母亲代管，这时的母亲已经70岁的高龄了，身体不好，患有高血压合并美尼尔氏综合征，病情发作的时候，眩晕的连床都下不来。但母亲却一句怨言都没有，善良的她总是跟我说：你们虽然离婚了，但可不能伤害到孩子，孩子可是无辜的啊！
     2008年，母亲因病去世，永远地离开了我们，每当夜深人静时，我就想起那双充满慈爱的眼睛，还有那双给了我数不清温暖的粗糙的手，我再一次忍不住潸然泪下……
贾小斌（口述） 初卫平(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