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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胡亮
当我早上醒来的时候，天早已经亮了。侧过身发现你早已经醒，此时正斜躺在床头上望着电脑旁边的星星开心地玩着游戏。我轻轻地移动着身子怕影响了你的专注目光，可未曾想还是被你的敏感及时的察觉。你转过头看着刚刚从睡梦中醒来的我。这是新的一天的第一次四目相逢，感觉依旧是那么美好。可当我俩沉浸在这美好时刻，细心的我还是看到了你疲困的眼神，显然你已经醒了好久，或许你昨晚根本就没有睡好。
回过神，我用手来回的揉搓了还未彻底清醒的双眼。完毕才看着你说：“怎么这么早就醒了，昨晚睡得那么晚，怎么不多睡一会呢?”
“睡不着，可能是在外已经习惯了，突然换一个地方就睡不着了。”
“你才离开多久嘛，不过才几个月而已。而你在这里住了多少年，怎么会就不适应，睡不着了呢?”我满脸疑惑地问你。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睡不着。”说这话的时候你的表情很随意，随意的让我深信不疑。
说心里话，和你对白了这些话，心理很不是滋味。脑子里就在想：一个人在一个地方，在一张床上睡了差不多七年。如今只在外面停靠了短短两个多月，突然回来居然会感到陌生，感到不习惯。这多少让人感到不可思议。在我看来，这说明什么?说明了你在外面的情感早已进入了实质，让你的人产生了依恋，让你的心选择了漂流。也说明你与这个家，这些人，这张床的情感越来越远，远到或许只有对物体的基本认识。
其实昨晚本来商量好今天要带着孩子一起去欢乐谷玩。可让我起床撩开淡粉色的窗帘，打开窗户的时候，想不到天气还是和昨天一样阴沉沉的，似乎秋雨随时可能飘落。在这样阳光已成为奢望的日子，心情自然也随着受到了影响。再加上你刚才说得那些话，使得我对昨天的安排突然的排斥。
我对你说出了此刻的想法。为此，我们俩在房间里面谈了很多很多。。。。。。
在谈到今年五月中旬发生的事情，我的心情很不好。其实如果今天你不说出来，我已经很少用思想去触碰了。我不愿意回想那段黑色的时光，每次想起，我都会黯然伤神，追悔莫及。当初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不假思索，鼠目寸光，急功近利，使得原本只是有些想法的你顺势向外延伸了重要的一步，直到我们之间的关系变得越来越冰冷，直到你选择了比较强硬的离开。
可即便发展成这样，我们之间还是有几次复原的机会。可都因为自己的犹豫不决，踌躇不前而永远的耽搁了，直到一步一步变成了今天这样或许无法挽回的局面。
不知相互之间谈了多久，我妈端着热好的豆浆给星星送了进来。这突然出现的一幕让我觉得好尴尬。让我一下从刚才的思绪中脱离出来，而思考一个眼前最为迫切的问题：在你现在的心还徘徊不定，对外面的情感还难以割舍的时候，如果你就这样在家呆几天，这几个人怎么样相互面对，如果我父母问起来，我又怎么解释呢?想来想去，最后的结果是与其大家在同一个屋檐下的尴尬，倒不如你今天就离开。反正就算留下，你迟早还是要离开。
心理这么想，我也选择了这么对你说。听我说完，你似乎也感觉到了尴尬。虽然你没有正面回应，可我还是感觉到了你听从了我的话。我接着对你说：“你的衣服还放在衣柜里面，现在天气逐渐冷起来了，你找几件，把它带上。”我一边说，一边将衣柜你的衣服都给你拿了出来，放在了床上。就在你坐在床上整理衣物的时候，我看到了放在书桌上你的照片。
我叫了叫星星，然后笑嘻嘻地对你说：“你看嘛，这张照片我专门放在书桌上。我给星星说得，要认真学习，好好写作业，你妈妈每天看着你呢。”说完，我又走到电脑桌跟前，指着桌架上你的相片接着笑着说：“这张照片放在这里，我也是给星星说得，要少玩电脑，少打游戏，你妈妈每天都看着你呢。只要你好好学习，听话，你妈妈很快就会回来的。”你听着我的话，脸上一直都挂着笑容。。。。。。
你整理完衣服并将它们一件件放到蓝色的塑料袋子，然后将剩下的衣服规规矩矩的折叠好放在床边。我走到床边，将你挑选过后的留下的衣服放回了衣柜的最角落，这是我给你的衣服留得特殊的位置。放完衣服，我打开房门走到客厅里，四处看了看，没有看到我妈的身影。我连忙转过身回到房间告诉你：“我妈不在，这回正好走。不然等会让她看见，我不知道怎么给她说。”听我说完，你会意的点了点头。从床上站了起来，走到床边，穿上鞋，一切完毕，我们三人，星星走在最前面，我提着包走在中间，你跟在后面，就这样匆匆下了楼。
下楼以后，出了小区，走在这条熟悉的街道。汽车的喇叭声，游戏厅里的音乐声，人们的说笑声，交织在一起，多么欢乐。可这一切在这一刻都与我无关。
“你不是说不送我吗?怎么现在又要送了呢?”你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
“本来是不想送的，害怕到时候控制不住情绪。可是不送，心理又觉得过意不去。”我回头看了你一眼，深情地说。
“既然这样，那就不要送了嘛。我知道路。”你话虽然这样说，可我了解你，你是希望我送你的。
“走哦。。。。。。”还没有说完，一辆淡绿色的出租车朝这边开了过来，我连忙停止了说话，向它招手。
先后上车以后，车坚定的往射洪汽车站而去。而车里的我心情却很复杂，复杂的难以形容。不知道等会在站台上分别的时候会是一个怎样的情景?至于你，虽然我们分开只有几个月，可这期间经历了很多的事情，我越来越发现我不明白你现在的想法，更读不懂，看不透你的心。因此，也就不知道此刻你的心情是否和我一样。星星则不一样，毕竟年龄小，他根本就不知道一场离别马上就要上演。
车到了车站门口停了下来。下车以后进了售票厅，买了车票以后，三人就前后的往站台里边走去。我左手提着包，右手拿着汽车票走在最前面。你一手挎着腰包，一手牵着调皮的星星跟随在后面。来到站台上，左右寻找着涪城的候车区。也许是上天的刻意安排，也许只是时间的巧合，真是很奇怪，偌大的站台上，此时去哪的车都有，唯独看不到开往涪城的汽车。
看到这样的场面，我放下了手里的包，将手里的汽车票递给了你，面露喜色的对你说：“你看嘛，偏偏就没有开往涪城的车。看来老天是想让你多呆一会，让你和星星多呆一会。”
“看啥子嘛。”你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抚摸着星星的头发接着说：“早迟都要走的。看得再多，也没有用。”停顿了一会，你低下了头，看着依偎在你身边的星星动情的说：“妈妈就要走了，过一段时间，妈妈再来看你，你要听话，好好学习。”
“妈妈，我要和你一起去，妈妈，我要和你一起去。。。。”一边说，一边哭了起来。
我看得出来，星星的话让你心理很难受。我又何尝不难受呢?可难受归难受，毕竟我们之间的问题太多，多到不是星星单纯的哭声就能让一切迎刃而解的。
“你去干嘛?你妈妈是去上班，过一段时间就回来了。听话。”
“不嘛，我就要去，我要和妈妈一起去!”
。。。。。。
这一段感人的母子分别的话不知聊了多久，车终于徐徐地开了过来。上车以后，你在靠近车门的座位上坐了下来。星星也傻乎乎地坐在了你的旁边。他的眼泪依旧在哭泣，那种想随你一起远去的心声清清楚楚的显现在他此时的方方面面。看到他这样执着，这样伤心，我真的不想用我的强硬将他抱下车。
可我知道无论他多么坚定，对于此刻我们之间的问题而言，他都不能和你一起走。基于这样，我站在车门外面还是不停地劝诫他，让他自己走下车来。可是无论我如何对他说，都无济于事，根本不能说服他，反倒使得他越哭越伤心。而随着他越伤心，我说话的语气就变得越温和。
眼前这一幕，母子的分别。。。。。。
让站在车门外的我，好几次都实在忍受不住心理的悲伤，眼泪就要忍不住往下掉。可是我不能让你看到我的眼泪，因为如果你坚定的认为你在外找到了你需要的情感，在这样的时候，我一定要让你感觉到我能坚强的面对你离开后的各种情况。只有这样，你才能无所顾忌的投入你在外的情感，享受你重新选择的生活。这也算是我因为曾经对你的冷漠和无视的一种特殊的补偿吧。因为这些，当我每次眼泪快要夺眶而出的时候，我都会迅速的抬起头，仰望着天空，思想迅速转移，分散此刻的心理情绪，使得眼泪才没有机会掉下来。
就在车快要启动的时候，我已经不能顾及星星的伤悲，只得选择狠心的将他从你的身边抱了下来。就在从车里下来一直到车的正对面，他一直哭着，眼睛一直望着车厢里的你。直到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远，他的眼神仍旧在默默地，痴痴地望着你。
从车站出来，父子俩走在美丰大道上。星星的哭声依旧还在继续，而我，而此刻的我也选择了完全的释放，即便在宽阔的大道上，人来人去的城市中，我只知道伤悲。。。。。。
第二天早上一觉醒来，拿起手机，意外的发现了你发来的一条短信：“我现在也不知道怎么选择，你好好上班，一切等过年的时候再说。”这条短信是昨天晚上十二点过发的。看着这条短信，心理还是感到一丝的宽慰。虽然这条信息所要表达的含义比较模糊，但还是能从字里间读出了希望。
在你走后的几天里，感觉时间好漫长。在这漫长的时刻里，我的心就像秋天的树叶，叶片无奈地随风飘落一地，只把寂寞高高地挂在了枝头。直到9月22日的下午，我无意中得知你一个人早已去了江南的时候，及时的想到了9月16日你发给我的短信，遽然的发现这一切不过只是离别的秋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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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0-30 15:21:2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