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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刘秀梅
好像已经渐渐的习惯了睡眠时间的减少。常常在辗转反侧了一夜准备睡去的时候,却发现窗外的天色已经发白。于是就干脆睁着眼睛,看窗外的那一片天空渐渐的明亮起来。像被擦去了雨水的玻璃,带着湿润和模糊的晴朗。从窗外吹进来的凉风,带着露水和树叶的清香。在晨练的乐曲响起来之前,那是一段平静到没有任何杂念的时光。仿佛只是瞬间,有人开始大声说话,于是我知道,新的一天来到,重复的日子继续重复。
很多年前在柴达木盆地的沙漠里,夜晚神秘的诡秘曾经让我恐惧到尖叫,那口失火的油井,锻炼了一个女孩子胆量的极限。当那夹杂着天然气和原油的冲天火光熄灭之后,包裹着我的就是漆黑的夜,和四周滚烫的岩浆,我知道只要我一不小心,就会葬身此地。恐惧撕碎了我所有所有的一切。于是,夜,成了一个女孩子心中的恶魔。
每一个失眠的夜晚,我会有轻微的幻觉,我会感觉到太阳在脸上跳跃、月亮在眼前破碎、我是一只放在冰箱里的鱼,有着无法代谢的身体和敏锐的思维。于是,在深夜和凌晨交接的时光里,我开始做一些孤独的事,比如,极小声的放音乐,比如,捕捉灵感写出一些文字。奇怪的是,那些写出来的文字,竟然有人喜欢。于是它们变成板书、变成铅字、变成钱。虽然不多,却极大地满足了我的虚荣心。于是我渐渐的依赖上了这样一种释放方式。
当我下定决心放弃固定工作的那一刻,并没有意识到这是一个多么冲动的决定。我并不希望锦衣玉食,并不希望奢华享受。累了就歇歇,就算布衣素食,离群索居,又能如何?我以为这样,自己的独立意志,就能得到最大程度的施展。事实证明,这似乎对了,又似乎错了。在我保留了一些简单的喜欢的东西的同时,却降低了对现实和旁人的忍耐度。而我付出的代价是,过着没有什么安全感的生活,和社会逐渐疏离。在那种关闭着心窗的黑暗和沉默中,时光一点点消磨,岁月一天天流走。哭和笑好像都变成了自己一个人的事。
有时一本书的命运,在落笔之前就有了既定的轮廓,停笔之时,再更改,已无完整。那些无法退下来的故事,精彩或是哀怨,只有写书的人能够知晓。
有人说,喜欢书写的人,总是喜欢停留在某一个地方等待,等待内心的喜悦晴朗和微小幸福,像春日樱花洁白芬芳,自然烂漫,无边无际……
那些渐渐远去的时光,如滑溜的鱼,从掌心逃走,无论怎样努力,终究逃了。好在,我还有足够的岁月,可以好好用来宠爱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