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画越有中国气息越能走向国际
“我很喜欢潘公凯的作品,很有力量,笔触很重,有很浓郁的中国文化气息。潘公凯做到了把水墨推向国际。水墨是个很了不起的东西,有那么庞大的体系和悠久的历史,直到20世纪,中国水墨画试图变成别的东西。但我认为,如果把水墨因素拿掉,就很难认识中国艺术的悠久传统。我觉得中国当代艺术的状况是,艺术家们把西方发生的事情拿过来,强加于自己的作品中,外在地叠加在中国内容上,比如波普,他们就画一些"文革"的东西,再把可口可乐标志放在上边,这类东西,我觉得不是正确的发展方向。”国际著名美学家、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哲学教授阿瑟?丹托这样评价潘公凯的作品。
事实上,这也是潘公凯水墨作品强大的生命力所在。潘公凯在中国当代画坛可以称为“推行传统国画当代转型运动的领袖”。他作为一个艺术家,精通多种不同的艺术媒介:水墨画、装置艺术、建筑设计,以及他所说的生活艺术。他也和当今其它前卫艺术家一样,通过不断的创作实践,积极地探索水墨这一传统艺术实践在21世纪艺术中的各种表现形式,但他始终坚守着要有鲜明的中华民族特性,始终保持着中国和西方艺术路径的分离。他既没有跟随当下西方观众所熟知的、当代中国政治波普或玩世现实主义艺术家的方向,也没有像当代艺术家徐冰和谷文达一样以观念艺术的方式,解构传统中国的文字与诗意,反而用一种“雪融”的意象高傲地宣示着自己的艺术主张。
“我在潘公凯的展览中看到一件很迷人的作品,它令我产生强烈的反应,其中蕴含优美的隐喻令我兴奋,这件装置的名字就是《坐忘之舟》。另外一件装置就是《融》(或《雪融》)也令我印象深刻,以英文字母组成的雪片落在中国水墨画成的荷花上,化作营养被荷花吸收,荷花保持了自身的形态,储备了雪水的营养,在来年春天又再次焕发青春活力。我想这表达了他对于阿瑟?丹托的不同意见,试图在作品中寻找艺术与生活的边界。这其中蕴含的隐喻非常吸引我,中国在发展过程中受到西方的袭击,但是西方的雪片最终融化,作为营养进入中国荷花的传统中,生生不息,超越了一切攻击、抵抗、敌意。对于文化冲突来说,这是非常美妙愉快的解决之道。”德国著名艺术史学家、艺术理论家汉斯?贝尔廷在一次看完潘公凯的水墨画展后兴奋地说道。
在守护“民族特性”的基础上进行不断的创新,这是潘公凯画笔下的荷花的生命力之所在。众所周知,在中国绘画历史上,有不少画家以画荷出名,徐渭、八大山人、齐白石、潘天寿、李苦禅、张大千等都享有盛誉。要想在博大精深的画荷传统或谱系中占据一席之地,显然,还必须将这个传统往前推进一步。而这一步,潘公凯显然是做到了。
“简要地说,潘公凯发展了一种大写意语言。通过这种大写意语言,潘公凯将传统文人画从小书斋中解放出来,能够适应当代人的视觉要求。”著名美学家、北京大学教授彭峰表示,在潘公凯水墨画中的诸多自然题材中,包含了一系列对荷花的阐释。荷花是中国艺术和文化尤为偏爱的一个主题。荷花始于淤泥,出于淤泥,盛开出纯美之花,而后凋零。到来年春天,新荷出水,生命循环周而复始。荷花由此成为一个贴切的比喻,象征人类生命从出生到终结的存在中不同生命阶段的变化,以及生命之生生不息。
“潘公凯先生的作品虽以花卉为表现主体,但绝非闲情偶寄,而是有着探讨中国画如何通过传统笔墨的改造而出新意于法度之外的远大襟怀。他的作品最适宜远观其势,不仅是因为他考虑到了现代美术馆的开阔空间所带来的与古人不同的视觉欣赏方式,更在于他对文人画的笔墨传统加以改造,传达了中国古代壁画般的宏大气势。”艺术评论家、中央美术学院教授殷双喜如是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