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思量 自难忘

屈联西

　　不思量 自难忘
　　周末在家整理衣柜时，发现了小时候最常戴的玫红色帽子。我试图把它戴在头上，可它随着时间的流逝再也戴不上了。
　　看着它有些褪色的样子，心里对外婆的思念更是无以复加。是的，这顶帽子是外婆打给我的，老妈说计划生育查的很严的那一年，老爸连夜把我送往外婆家的那个冬夜，我戴的就是它。
　　和外婆的点滴回忆也像剥洋葱一样，一层一层被剥出来，只是最后，眼泪溢满眼角。在外婆家长期留住的那段被酸甜苦辣所交织的时光也令人难忘。和舅舅家的孩子肆无忌惮地在简易木板床上蹦跳，导致床板塌陷;因为嘴馋偷拿外婆的零用钱;因为想看电视，跑到邻居家，看到大晚上都不愿回来;瞒着外婆坐着邻家大姐姐的自行车出去玩耍，由于自己年龄小又笨拙，又加上大姐姐的疏忽，自己的左脚被挤在自行车后轮子的辐条里以致脚部轻微受伤。而这些事情的结局都是一样，外婆对我是一顿打骂。
　　可尽管如此，幼小的我越来越离不开她，清楚的记得当老爸来接我回家时，我躲在厕所里怎么也不愿出去，最后,在外婆和老爸的共同推拉下，我才跟着老爸离开。一路上，坐在老爸那二八自行车的后座上，看着外婆家渐行渐远，心里还不知道和外婆以后相见的机会会越来越少。
　　自此，由于学业和忙碌，和外婆再也没有像幼时那样漫长时间的相互陪伴了。终于，高一的时候，外婆会隔三差五地来我家住，但原因是因为她的病情。而且她总喜欢寒暑假的时候来，她说因为我在家。现在想起来，自己当时不厌烦地喂她吃药，吵她在屋的时候老不开灯，搀扶她上厕所时嫌她比蜗牛还慢的场景让自己现在很有罪恶感。
　　直到最后高三毕业的那个暑假对于她的离去，我久久都无法平静。而往事历历在目，我代替老妈和小姨在医院病房里一起照看外婆，给她换洗衣物，提尿盆的场景;外婆病情恶化时，我哭着看着我舅舅们护送外婆转院的场景;在外婆最后神志不清时，却依然记得我的名字时的场景。每当忆起这些，泪就滑落脸庞。
　　后来，我也陆续看到身边的亲戚一个个离开，或是于某个日子得知以前相熟的人已经去世多日的消息，而这些都能让我再次对外婆的离去深感遗憾和愧疚。也终于明白，我们每一个人的成长总归是带着或灰色或黑色的色彩，成长的过程中，这个世界会慢慢撕开美丽，给我们看丑恶，悲伤，压抑。我的外婆，她虽曾不向我诉说，但现在的我已经能深刻感知她这一生的苦累和压抑，对于外公不到三十岁就得癌症去世留她一人独自抚养五个孩子的这件事情，就已经让她劳苦不堪了。但她所呈现给我的，除了坚强面对还是坚强面对。
　　而我也总是在想，人心估计应该都是一样，明白这世界一切都是脆弱的之后，会变得越来越坚强。(王云)

纤手香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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