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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尽的外交》第十九章 联合国(3)——会费多少,按规矩办

发表于 2014-12-15 20:05:06 | 查看全部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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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尽的外交》第十九章 联合国(3)——会费多少,按规矩办

中信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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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讲台,也是舞台
联合国大会由全体会员国组成,每年举行一届,9月至12月集中举行常会,其后的特别会议则根据需要而定,但必须在下届大会开幕前闭幕。特别会议应由秘书长经安理会或联合国会员国过半数的请求召集。
联合国所有会员国都可派代表参加大会。每个国家不论贫富、不分大小,都有一票表决权。有关重要问题的决定,如关于和平与安全、接纳新会员国和预算事项的决定,必须由三分之二多数通过,其他问题以简单多数决定。
联合国大会的辩论有时间限制。讲台上有个计时器,快到时间时灯就会亮,提醒发言者尽快结束发言。开会比较随意,听众可以随时出入。比较重要的国家领导人或比较独特的人发言时,听众会多一些。
以演说天才而著称的古巴领导人卡斯特罗的发言,曾是联合国大会的一件盛事。他常指名道姓地批评美国霸权主义,并列举具体事例证明自己的观点,讲话时间常远远超过规定。计时器响了,他也不理睬,大家也特别愿意听,因为他说别人想说而又不敢说的话。每当这个时候,美国外交官会走出会场,以示不满,而更多的人会挤进会场。
有一次,卡斯特罗登台讲话,一上去就掏出手帕,盖住讲台上的计时器。大家一看都乐了,今天卡斯特罗又要长篇大论了,等着看好戏吧。出人意料的是,时间一到,卡斯特罗的演讲结束。大家又失望又高兴,以热烈掌声欢迎他罕见的简短演讲。
我国领导人上台演讲时一般都准时。外交部在准备演讲稿时,有时会找个与领导人语速差不多的礼宾官提前试一下,适当调整演讲稿的篇幅。
1974年4月,邓小平同志在联合国大会第六届特别会议上发表讲话,第一次向全世界介绍了毛主席“三个世界”的思想,并庄严宣布:“中国现在不是,将来也不做超级大国。如果中国有朝一日变成一个超级大国,也在世界上称王称霸,到处欺负人家,侵略人家,剥削人家,那么世界人民就应当揭露它,反对它,并且同中国人民一道,打倒它。”2005年,胡锦涛主席在联合国成立60周年首脑会议上提出建立持久和平、共同繁荣的和谐世界的主张。
外长一般都出席每年的联合国大会一般性辩论。2003 年9月23至28日,我第一次率团出席第58届联大会议,参加联大一般性辩论、安理会外长会议、同安南秘书长与五常外长会晤,并参加77国集团加中国会议、与多国领导人和外长交流,会见纽约知名人士,共参加49场多、双边活动。
我在一般性辩论中发言时,想起在常驻联合国代表任上含泪读过的一个故事。1970年北京医院院长吴桓兴奉周恩来总理之命为陈毅副总理兼外长治病,他说:“陈老总,您放心,我一定能治好您的病。我等着您以中国外交部长的身份出席联大会议,像在上海那样,代表中国人民向世界作大报告的日子!”可惜这一天没有到来,我却有幸沿着前辈搭建的台阶登上了联合国讲台。
那次,中国常驻联合国代表团为我举行了一场招待会。联合国一位山东临沂籍雇员对我说:“真过瘾,第一次在联合国听到这么纯正的家乡话。”我不明白这位老乡是在表扬还是在批评我山东口音重,就笑着说:孔子、孟子等等都是咱老乡,我受他们的口音影响多年,改也难。好在联合国只大而化之地规定中文是工作语言之一,没有明确说不能讲“山普”——山东普通话。

会费多少,按规矩办
联合国是非营利性的国际组织,运转全靠会员国缴纳的会费维持。会费包括经常性预算、维和费用和国际法庭费用,由会员国按照支付能力原则分摊。分摊根据每个国家的国民总收入、人口以及其他一些影响支付能力的因素确定,对人均国民总收入低于世界平均值的国家,还会打一定比例的折扣。会费每三年重新审议一次,由会员国充分讨论和协商,经大会审议决定。从2001年起,会员国的会费上限为22%,下限为0.001%。
大多数会员国都按时足额缴纳会费。但美国作为全球最大富翁、唯一超级大国,经常拖欠会费,大家都有意见。但美国会钻《联合国宪章》有关规定的空子。《宪章》第四章第十九条规定:“凡拖欠本组织财政款项之会员国,其拖欠数目如等于或超过前两年所应缴纳会费总数时,即丧失其在联合国大会的投票权。”美国会在快到上述期限时补交一点儿钱,保住它的投票权。
一天,我在安理会休息厅准备下一场会。一位职衔为三等秘书的同事向我报告,刚才在走廊里听到一位日本年轻外交官在煽动说:“安理会早就该改革了,有的国家缴的会费比日本少得多,但享受的权利比日本多得多,有否决权,有使用本国语言的权利(联合国有6种工作语言:阿拉伯语、汉语、英语、法语、俄语、西班牙语)。我们日本出了那么多钱,讲日文还得自己找翻译。”
我听后生气了:“你堂堂的三秘,不应该跑来把问题交给大使。三秘在国内相当于镇长、乡长或者部委里的科长了,要管多少事?领导多少人?你该当场告诉那日本人,联合国不是银行家俱乐部,不是企业董事会,不是按钱数分配权利。联合国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几千万无辜死难者的遗体上建立起来的,是为了警告和惩罚那些侵略者,防止他们再度发动侵略战争。你还应问问那个日本人,是谁让他在这里胡说八道的?是他们大使允许的,还是外务省授权的?你快跑回去找那个日本人说理。”
这位年轻同事回去狠狠数落了那个日本小伙子,对方吓得哆哆嗦嗦,说他知道错了,千万别告诉他的领导。
1993年我任常驻联合国代表时,中国缴纳的会费占联合国会费的0.94%。中国恢复联合国合法席位后,向联合国缴的会费一度达到5.5%。后来根据小平同志要实事求是的指示,该交多少就交多少。到20世纪80年代初,这一比例降为1.62%。随着中国人均国内生产总值增加等变化,特别是香港、澳门回归后,中国会费有所增加。
有一次,朱镕基总理开玩笑地问我:怎么回事?联合国会费怎么一下子增加这么多?中央不在香港收一分钱的税,香港的GDP怎么也算在中央头上?我解释说,联合国只认香港是中国的领土,所以找中国中央政府要钱。收不收税是我们自己的事情,联合国管不着……以后台湾海峡两岸统一了,中国交的会费会更多。朱总理笑了。
中国经济发展快,差不多每次调整会费,中国都要增加。2009年第64届联大批准了2010年到2012年会员国会费分摊的比例,中国的会费又有较大增长,光是正常预算部分就从2.667%增加到3.189%,还要另加维和费用和其他费用。
台湾二字,重如千钧
台湾问题事关中国的主权,是中国外交最敏感的核心问题。中国外交官讨论别的问题也许可以打盹儿,对台湾问题一刻也不能懈怠。
可能是我这根弦绷得太紧了,有一次我对部下发了脾气。一天,我在距联合国总部大楼不远的街上步行准备去开会。代表团一位年轻随员从后面赶上来,对我说,刚才有个陌生人向他散发材料,鼓吹“一中一台”、“台湾独立”。我对这位年轻人的政治敏感性不强有点儿不满:“外交授权有限,及时请示汇报是对的,但也要看什么问题。你看到有人散发鼓吹‘台独’的材料还要先汇报?你当场就应驳斥那人!快跑回去看那散发材料的家伙还在不在……”
20世纪90年代初,李登辉成为台湾地区领导人,大搞“台独”分裂活动,形势严峻。台湾当局似乎忘了美国常驻联合国代表布什1971年10月在联合国大会上的警告:“让我们现实地记住这一点:中华民国一旦被驱逐,它作为一个单独的会员国——不管以什么名字或称呼——被重新接纳到联合国的可能性将会几乎等于零,因为根据宪章,中华人民共和国可能否决主张接纳它的任何建议。”
从1992年起,台湾当局开始策划“重返”联合国。那一年,它唆使拉丁美洲9个“邦交国”的总统或外长在第47届联大一般性辩论中为“重返”说项。头一年他们只是嘴上说说,1993年就动真格的了。在“台独”势力重金拉拢下,危地马拉、洪都拉斯、巴拿马等7国在第48届联大上提出所谓台在联合国“代表权”问题的提案,要求联大成立特设委员会,“根据分裂国家在联合国平行代表模式审议台湾‘中华民国’的特殊情况”。
根据指示,我和代表团的同事们沉着应战,有步骤地反击。我们把目标定在联大总务委员会,让上述提案压根儿过不了总务委员会这一关,因为根据联合国大会议事规则,提交大会的议题须先在总务委员会获得通过。
常驻联合国代表团以我的名义致函联合国秘书长加利,作为联大正式文件散发。我在函中愤怒揭露台“银弹外交”分裂祖国的图谋,并指出中美洲7国提案是对中国内政的粗暴干涉,严重违背《联合国宪章》的宗旨和原则以及联大有关决议。我当面和加利秘书长谈了这件事。加利承诺,联合国及其秘书处关于台湾问题的立场没有任何变化,联合国与台湾当局没有任何联系。
外事无小事,外事有重点。我注意做常任理事国的工作。奥尔布赖特说,美国政府坚持奉行一个中国的政策;俄罗斯常驻代表称,俄“百分之一千”地支持中国的立场;英、法也都表示支持一个中国原则。我仔细向即将出任第48届联大主席兼总务委员会主席的圭亚那常驻代表尹萨纳利介绍台湾问题的由来。尹萨纳利说,发展中国家情同手足,他会像办自己的事一样办好这事,愿与中国代表团密切配合,将7国提案掐掉在萌芽状态。
我和同事们还注意做联大总务委员会成员、7个提案国和其他一些影响大的国家的工作。为确保万无一失,我们要求联合国秘书处采取措施,决不让“台独”分子混入联合国总部。
我在联大总务委员会发言说,一个最简单明了的事实是,世界上只有一个中国,即中华人民共和国,台湾作为中国的一个省没有资格加入联合国。任何国家以任何借口提什么台湾在联合国的“代表权”问题,都是侵犯中国主权、干涉中国内政的行为。
9月24日,第48届联大总务委员会开会,决定不将“台湾在联合国代表权”问题列入联大议程。
我在联合国期间,台湾“邦交国”搞了两次提案。从1995年我奉调回国到2005年,台当局一直妄图在联合国制造“两个中国”、“一中一台”,但年年遭到惨败。
台湾问题事关中国的国家主权和民族感情,牵动中国外交的神经中枢。中国外交官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绷紧着这根弦。在联合国守好阵地,是涉台外交斗争的重要一环。
我离开联合国快20年了,但旅途中仍习惯地随身携带《联合国宪章》,仍关心“国际大家庭”的事情。在这个地球上,和平之光和民主之光并未照亮每个角落,不公道、动荡、贫困、恐怖、艾滋病还在蔓延……世界期待各种信仰、各种肤色的人携手迈入更合理、更富足的明天,期待联合国多做好事、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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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6-5 05:34:01 | 查看全部
感谢赵老师的精彩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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