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和当代艺术有关系吗？

纤手香凝

　
　布鲁盖尔的《博士来朝》(Adoration of the Magi)
　　让我们面对现实吧。当代艺术和圣诞节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回事情，没有任何交集。当代艺术差不多就是圣诞气氛的反义词。
　　谁想在圣诞节看到一件很酷的当代艺术?我绝对不会有这样的期待。我宁愿看到乐高做的驯鹿。在科芬特花园市场，有圣诞老人和雪橇队，全都是乐高积木做的。我觉得非常有节日氛围。它很媚俗，非常有趣，非常快乐。圣诞节来了，所谓“高雅品位”应当被抛到一边。这个季节，我们需要小彩灯、圣诞树、金属线，还有加了香料的热葡萄酒——而不是“令人不安”或者“发人深省”的现代艺术。
　　然而，美术馆似乎依然不死心，它们几乎每年都会尝试着将圣诞节的欢乐氛围与当年艺术的“深刻观念”组合在一起，呈现结果往往是弗兰肯斯坦般的怪东西。泰特英国每年都要展出由艺术家设计的先锋的圣诞树。2009年，Tacita Dean创作了一棵装饰着蜡烛的圣诞树，每天傍晚都会燃烧殆尽。它让你联想到时间终结、死亡来临。有圣诞气氛吗?
　　圣诞节不是展示当代艺术的合适时机，不过古代大师在这个时候还蛮应景的。我们期待看到冬日的佳节盛景，例如布鲁盖尔的雪景，还有古代荷兰大师的冰雪博览会，还有，最重要的，当然是艺术史上诸多诠释基督降临的油画作品。
　　与它们相比，当代艺术那么酷，那么严肃，在圣诞节日，深刻的思索都有些不合时宜，其原本的意义也将逊色不少。
　　在这个光明与黑暗交织的季节，我们在过去的艺术中找到了更多的类比——贫穷与富贵、同情与残忍——所有圣诞节的悖论、慷慨与虚伪，都可以包含在一幅杰作中，例如布鲁盖尔的《博士来朝》。
　　当然，这只是冬日的一个节日。1月会再次将世人拉回残忍的现实。圣诞的场景会再次被抛诸脑后，然后我们将回到冷酷的当代艺术世界。看灯光亮起、灭掉、亮起、灭掉。此时此刻，我想尽情享受馅饼和布鲁盖尔。
　　(作者系英国《卫报》艺评人，朱洁树翻译)

纤手香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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