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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前夕,表姐结婚,我从成都来到重庆。听妈妈说,外爷爷也要去重庆,年过八旬的他,坐车已是够折腾的,我非常担心。作为外孙的我平时打电话不多,一年见上三四次算是奢侈。
下班后,收拾好行李,我从火车北站坐上开往重庆北站的动车,成渝两地虽紧挨着,但到亲戚家已是晚上九点。表弟驱车接我到酒店,我与亲戚打了照面后,顾不上吃饭,急忙打听外爷爷住在哪里。
我到他住的房间,发现门没有关紧,轻轻敲门,慢慢推门。我看见外爷爷坐在床上发呆,喊了他一声,耳不聪目不明的他,根本没有反应。我走上前去,他才反应过来,他的脸上露出笑容,问我吃饭没有。我握住他满是茧的老手,感觉到阵阵凉意。我问他棉絮够不够,看了看空调的温度,为了让室内空气流通,适当开了一丁点窗户。
第二日午饭过后,表弟与我商议带着外爷爷去重庆景点看看,可天空泛起小雨,雾气绵绵。我怕江边风大,担心外爷爷着凉,有点疑虑。其实在几天前我就与表弟商议给外爷爷照相,从来没有他的照片。表弟说风应该不大,于是我们驾着表姐的车,带着外爷爷去朝天门。
来到目的地,果真风速不大,但下过小雨的路变得湿漉漉,我怕他摔着,时不时在一些不平坦之地搀扶着他。我们向朝天门的码头走去。
嘉陵江与长江的交汇处,清浊分明,几条大船停靠在江边。游客陆续走去江边,几个卖风筝的商贩正吆喝着,“两江游”的高音喇叭在不停的传送到耳鼓中,一些人对着江边与后面的背景合影。冰冷的东风虽微,但依然寒气逼人。
外爷爷很少有话说,我于是不断找话题,说着“看这边看那边风景”的话语,好像我也加入吆喝的行列。我指着江里的大船,说应该能要装上千人,他说可能是。
找到合适的背景,我让他站到选定的位置,给他拍照。我看见相机里的外爷爷,清晰明细的纹路,黑色的棉衣外套,脸上的皱纹满布,一顶黑色小棉帽,表情上面没有喜色,那是我生平第一次给他拍照。
我看着外爷爷,说,“外公,您笑笑。”他才微微露出一丝情暖的笑意,于是我的相机定格他的那个瞬间。我把相机里的照片给他看,他瞧瞧自己的样子,微微一笑。
几个选址,除了他的独照,还有他与表弟和我的合照,时不时与他分享,他也看清了相机里自己的样子。持续不断江风,外爷爷时不时捂住自己上衣的领口。我们便匆匆离开第一站。
随后我们来到重庆人民大礼堂,圆弧建筑群映入眼帘,像北京的故宫。我们打算进去参观,表弟说要十元的参观费。
外爷爷听说要钱,便说:“只要给钱的地方我都不去。”于是我们改去参观了免费的重庆民俗文化博物馆。
外爷爷看民俗文化品,我就不停地“偷拍”,希望捕捉到他自然而真实的镜头。外爷爷看见农具,笑着说:“这些都是以前我们用过的,颇有新鲜和亲切感。”
重庆道路有着路窄、弯多、坎多、坡陡的特点,外爷爷说坐车心里不舒服,有点头昏。我们担心外爷爷着凉受寒,于是回到用餐地点,正好赶上吃晚饭。
人生会经历很多的第一次,总有很多的第一次让自己刻骨铭心、难以忘怀。有的第一次往往却成为了最后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