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会唱歌的树

屈联西

一棵会唱歌的树
党利粉
算起来，这该是我第二次与这棵树邂逅了。
那天阳光正好，微风，在清冷的初冬时节里，暖阳宛若母亲亲手缝制的蓬软棉被，让人禁不住深深地嗅上一口：哦，有爱的味道！
四周并没有盈绿和艳丽，飞鸟也若干，但我们兴致正浓。小儿如鸟，飞入斑驳的大地，撒着欢儿，连跑也是跳着的。也许，孩子本应属于这里。
山并不算太高，但极有景致，乱石看似有意却无意地立着，循着嵌在河流上的桥，一路向上，空气像是被净化了的，清甜爽心，人也觉得变成了鸟儿，想亮一亮歌喉，衔一朵白云来做帽子。
小儿甚是欢快，对着太阳唱着喊着，太阳竟是最大度的，光晕似乎也有了笑意。沿着天然形成的小路转个弯儿，像要去赴一场约会似的，心才会这样欢畅。
听，什么声音？小儿驻了步，小眼睛里耀着闪星般的辉。果然，似蚕噬咬桑叶的簌簌声，似有情人痴缠的耳语声，也似脚踩落叶的沙沙声，随着风儿，时高时低，时远时近。小儿突然撒丫子跑向一棵树虔诚的仰着头看着她。那是一棵白杨树，笔挺的腰身自信地在空中立着，誓要跟流云交朋友。
粗裸的枝桠在蓝天的映衬下更像是一条条虬壮的手臂，撑着那方蓝。树上的叶子是被风干了的，但并未落光，一串串的似风铃，在风的邀约下，舞着跃着。时而翻着圈儿跳着拉丁，时而抖一抖来个伦巴，时而优雅的点着宛若白天鹅。“这是一棵会唱歌的树。”小儿满是欢喜。
会唱歌的树！是的，歌声中有快乐有忧伤，有叶子对大树的依恋，有枝桠对蓝天的渴望，有落叶坠入大地的皈依，也有来年新生的喜悦。可这一切，没有一颗孩童般清澈的心，怎听得见？是的，孩童本属于这山，这水，这树，这云，这一切。
今天，我携着小儿，再来看，这棵会唱歌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