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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上一杯热腾腾的白开水,沐浴在冬日的暖阳里。如果从此刻起,心如手中的白开水,没有一丝杂念,没有一毫思想,犹如传说中的长者,只为了晒太阳而晒太阳那该多好!
不知从哪儿刮来的风,撩起了心海的波动,我似乎听到一位老人的声音:“孩子们,莫要笑话老头子不是晒太阳就是围着火,像你们讲风度不怕温度的年纪我也曾有过。你们说,到了我这年龄,不只是晒晒太阳烤烤火,我还能做什么?这把老骨头不出啥毛病给儿媳添麻烦就算不错咯!嗯!反正我说也是白说,年轻人咋懂?还不如对牛弹琴。”年少轻狂不知天高地厚,啥也不怕不懂,不该说的偏要去说,不该做的偏要去做。记得小时候邻居家杀年猪,我只说了一句:“杀死了,杀死了”,被爸把我拉到家里狠狠训了一顿:“看你这孩子,人家过年图喜的,你咋乱叉嘴呢?以后不许乱讲话知道吗?”那时真弄不懂大人,明明是杀猪,偏偏要说是洗猪,还什么洗发财猪;明明是鸡脚,却要改说成什么凤爪,还抓钱手;明明家里贴的小红纸条上清清楚楚写着“童言无忌”,小孩子说错一句话还把两家的大人都闹得不愉快。
每过一次年,在我的印象中,爸都整得很严肃的,爸没上过学,但做事格外讲究,门联必须两边对得整整齐齐,哪怕偏一点点都是不行的;桌上的菜最多也要成双数,是年前就划好了的,开年饭之前,把菜出好,先净手,然后敬香,五柱香,共十五根,家神面前三柱,大门口和厨房司命神处各一柱,三根香并拢一次性插直,每处敬香的位置都同时烧三张冥钱纸,三跪四拜,拜完洗手开始摆上碗筷酒杯,让先人和亡人先吃,把筷子放在碗上,爸用一双筷子把整桌菜逐一蘸过,口中念念有词:“各位列祖列宗、爷爷奶奶、叔叔、伯伯······今天过年啦!”端一杯酒,围桌子撒一圈算是给所有亡灵敬酒,敬完酒我们一家人吃年饭。年初一也是有讲究的,洗脸和洗脚的水都库存在家里,扫地的灰尘都不倒出去,等过完初一再处理,说是聚财,总之,过年和平常大不一样,那气氛浓浓的。
也不知自己有多少个年没回家过了,前几年偶尔也回过,但是家乡的年变味了,都是匆匆忙忙吃过年饭还不到天黑就上坟草草把灯送了,因为忙着筑长城,也就是家乡人说的财忙,这样的年灯不送也罢,你说白天不需亮的时候你点上了,到了晚上看不到灯有何意义?要是过去有这么一户人家不是被族赶就得被当众给骂了,可是潮流不同了,大多数人这样也就习以为常了。想着、想着、无休止的想着······
本来好好的心情,被杂乱的心绪打翻,就像公司门口的马路,被来往的车搞得乌烟气障。我多想有那么一天,离开尘世纷扰,住在只属于我一个人的空间,无忧无虑的观看日出日落,不是没有达到那样的境界,只是责任和良心比修行重要得多,俗话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我还得奔波,为了亲人,我爱的人,还有好不容易来到这世间的我努力拼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