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言”腐败 （修订版）

杏林鸿雁

  一   

       当今之环球，我以为中国人是没有资格反感腐败的。人们之所以还恨着腐败，除了恨腐败所带来的危害——比如垮了桥、倒了楼、毒了奶粉、污了水等，我想，人们恨自己想腐败而不能够，恨自己没资格腐败，恐怕也是重要原因之一，心理不平衡嘛。当今之中国，达官贵人们腐败是怎样的形容，除了公开的信息，实在我是不知道的。作为百姓一员，几十年来所见所闻，凡百姓生活中的一切大小事务，人们脑海里一定闪亮登场着俩字：“找人！”——当然，能够力所能及的事除外。有人形容中国社会“酱缸”的，我深以为是。“找人”凡例，多如牛毛，似乎已渗透至国人的血脉，在此不作论述，相信国人是看得懂“找人”之概念的。
       腐败，无论有何种形式，说到底无非是多拿多占多得。这就涉及到人的本性。人，就本质而言，都是帝国主义者：就是一定要掠夺自然界的物质才能得以生存。所以，我是赞同人之初性本恶的。在没有满足自身之前的利他行为——善，我以为不是哲学意义上的普遍现象。 
       或曰没有腐败，一定朗朗乾坤。我却不敢苟同的。有记录的第一次大规模百姓造反：陈胜吴广起义，其原因众说纷纭，莫衷一是。然我以为恰恰是秦朝较为清廉之故！陈胜、吴广等900余名戍卒被征发前往渔阳戍边，途中在蕲县大泽乡为大雨所阻，不能如期到达目的地，按秦律，即便他们一行人到达，也要被处死。于是就反了。我想，如秦朝的官员在执法上能如当今之社会，就这点小事，反个屁！
     《过秦论》 中总结秦灭的原因：仁义不施。我以为是秦朝法治严格，没有回旋的余地，大小官员又鲜有腐败，才造就了后来的局面。可以设想，若能贿赂而得以活命，有谁会为耽误了区区数天时间就造反？腐败能亡国，廉洁也能亡国呀。二世而亡的短命鬼秦朝，似乎在诉说着一个字：冤！五千年朝代更迭，我以为廉洁莫若秦，为何独大秦短命？！因为廉洁一统江山，因为法治二世而亡，实在是秦皇不懂法与情的辩证关系的缘故。法与情，从某个角度看，就是廉洁与腐败的另一种表述呀！后世的造反，有因为法纪问题而揭竿而起的？！
       因为法是人制定的，所以就一定不是十全十美。而不是十全十美的法又得到了相对完美的执行，于是“怪圈”显现······
      或曰，廉洁的国家一定是美好的国家，我也以为不尽然也。无论怎样，希特勒的德国是较为廉洁的国家。而恰恰因为这一点，犹太人遭了秧！以犹太人的财力，若能贿赂而活命，我想犹太人一定活路大大滴！遗憾的是纳粹政权相对廉洁，犹太人哭爹喊娘了。
      毛泽东的中国，大家公认相对廉洁。然而当今之中国，有多少人真心愿意回到那个时代？占人口大多数的农民愿意吗？
      廉洁与腐败是一对矛盾。既然是一对矛盾，其关系就一定符合阴阳哲学：廉洁与腐败是互生的，互相依存的，缺一不可的，没有腐败就无所谓廉洁，没有廉洁自然也就无所谓腐败，所谓孤阴不生孤阳不长是也，一如昼夜，两者谁也不能过了头。就腐败而言，“找人”——百姓的腐败与官员的腐败没有本质的区别。只是别过了头，过了头则危害大也。古人早就明白这个道理，故有“水至清则无鱼”以及“马无夜草不肥”之说。
       有人欲搬砖：你要礼赞腐败？！非也！理论上，既然无腐败的社会一如无阶级的社会，都是不存在的，因此，怎样协调廉洁与腐败的关系，让腐败的危害小一点，我以为倒是可操作的思路。况且，极度廉洁、极度腐败的社会一如地球的极地，我以为都不是一个好社会。
       极度腐败槽糕好理解，为何极度廉洁不好呢？理论上，一个极度廉洁的社会就是无差别社会，也就是无阶级社会。这样的社会一定是毫无活力的——恰如死水一潭。而且，由于个人的能力必有差别，因此，一个所谓极度廉洁无阶级社会必然是懒人的天堂是能人的地狱，干与不干一个样了······
       前面说过，腐败说到底就是多拿多占多得 ，与恶性肿瘤相似的。恶性肿瘤的实质就是：一种细胞毫无节制地自我繁殖，掠夺人体的一切资源，最后导致人的死亡。而在生物界，我以为“人”恰恰是地球上恶性度最高的恶性肿瘤！有资料显示人类人口到达第一个10亿花了整整200万年，再增加10亿只花了100年，第三个10亿却只花了30年（1930——1960年），第四个10亿竟只花了15年。2010年统计，全球人口约69亿多。人类非要占领地球每个角落不可。 
       就人均掠夺自然资源而言，美国又是恶性度最高的恶性肿瘤。因为占世界人口6%的美国人消耗了近三分之一的世界矿物资源年产量！所以归根结底，美国最腐败——多占、多拿、多得！某种意义上，美国就是当今世界不安定的根源。奥巴马在澳大利亚公开说：中国人若像美国人那样生活，世界负担不起！什么逻辑？！难倒中国人就应该受苦受难？！
恶性肿瘤的“人”又恰恰以物质占有的多少来显示财富、地位，我以为这是腐败的思想根本。一个社会，若能真正天人合一，尽量以生活必需品为目的，少一些奢侈品的需求，尽量少一点对自然的掠夺，我以为这个社会就一定会是相对廉洁的社会。当腐败没有大众生存哲学的温床培育，无论怎样，腐败都不会是主流声音的。
       或曰民主乃治疗腐败的良方。这话以前我信的。但你看看台湾的民主，看看陈水扁的贪腐，真是令人哭笑不得了！台湾的两党竞选执政可是地道的民主呀。面对“红衫军”的大规模抗议，陈水扁腐败加无耻的表现我看不输任何下流之人的。理论上，这种民选总统的贪腐性可能比独裁者的贪欲更加强烈——在位的有期限性所决定的。  
       一个故事值得深思：二战后期的德国，冬天，燃料短缺，冷。即便如此，在一个政府几乎瓦解的社会，人们也没有动上山砍树的念头。这样一个国家，廉洁是一定大于腐败的。现今国人愤恨官员腐败的同时，愤恨过自己的“找人”的腐败了吗？愤恨过腐败的生存温床了吗？思索了腐败与廉洁的辩证关系了吗？思索过人与自然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关系了吗？思索过怎样尽量减少根植于人的灵魂深处的腐败基因了吗？
     《红楼梦》中，贾政外放当官欲清廉，自觉跟着他发财无望的门客一走了之说明了什么？人真的恨腐败吗？！《红楼梦》，写尽了昨天，今天，明天······
       就事论事，一如庸医的头痛医头、脚痛医脚，都不是根本出路。
       

二，


       前文说过，腐败的本质就是多拿多占多得。 仔细想想，不够精准的。就“三多”而言，谁也比不过皇帝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天下女人皆可其妃，天下珍馐皆为其先尝，天下珍奇皆为其玩物，但你翻遍历史，有说皇帝腐败的吗？最多加之“荒淫无道”罢了。有个备受尊敬的元帅，有名分的无名分的十来个女人先后在其侧。有文颂曰：正是这些女人的滋润，才使他高寿，未尝指责其腐败是也。荒淫不可怕，有道即明君。看来有必要定义所谓的腐败了。
       人，大脑所占体重比为2.1%，小小的脑袋所消耗的能源却占到了25%！四肢以及心肝脾肺肾等未尝听说因大脑的“腐败”而造反也。非但不造反，关键时候还“丢卒保车”全力保证大脑的供应。所以，“多拿多占多得”不是大脑的腐败。脑萎缩、脑不作为或者胡乱作为才是大脑真正的腐败，此时，人将死矣。占世界人口6%的美国人消耗了近三分之一的世界矿物资源年产量！

 然而没人说美国腐败，非但不说而且偷渡也要把“种”留在那儿，有趣。

       梦回大清，男人只要有实力，三妻四妾都是可以的——只要你能养得活养得她们滋润愿意随你。虽然皇帝名义上可以宠幸天下女人，然而女人之多，即便皇帝是二十四小时的专职“配种员”他也宠幸不过来的，“配种权”也不得不让一些给他人——这一点，人比狮子狼强。在当今世界的某些国家，法律规定一个男人可以四个老婆的。所以，只有一个老婆或一个老婆都养不起之人是没资格抱怨女人多多之人为腐败的。用民间一句俗话即是：谁搞谁快活，不搞别败乎。于是一个男人拥有女人数量的多少不是腐败与否的定义了。南斯拉夫总统铁托据说老婆不少。然而一旦有谁胆敢干政，立马失宠。林彪干将黄永胜（这样说正确与否有待商榷，毕竟黄永胜是党的上将而非林彪的）尽管是出了名的玩女人狂，还是上将了，未尝听说其因玩女人而治其腐败罪也。  当然，玩“面首”的也一样，免得女同胞说我男权主义。至于强奸与通奸，也是玩女人或玩男人，不是腐败是犯法，要坐牢或受处分的。

       玩可以，然而被玩之人一旦用你的生殖器而大作文章，到处乱窜到处拉“鸟皮”做大旗到处代表你， 也就是常说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腐败了。所以，玩的她他服服帖帖不惹事生非——高手，非但不是腐败而且还是风流佳话，比如唐伯虎点秋香。

       从副部级降为科员，《凤凰网》曾详细图解了其待遇的差别。“多吃多拿多占”的副部级待遇也不是腐败。有人曾质疑李双江三五扈从气场十足。李双江骄傲地辩解：按我的资格享受这个待遇。所以，“多吃多占多拿”不是腐败，但超出了你的阶级地位而“多吃多占多拿”才是腐败。

        人类有时很好玩，不腐败可能命都保不住的。汉代萧何看到韩信被诛，张良自逐而皇帝十分关心自己在干嘛，不禁惶恐。于是腐败以自保了。萧何真聪明也，在皇帝眼里，正因为你还“贪”说明你不贪“江山”，真要是万民称颂的，你想干什么？篡位？不宰了你宰谁？所以嘛，腐败不可怕，就怕腐败不听话。和珅就是一例。以乾隆帝的聪慧，难倒不知道和珅腐败？到底是乾隆聪明：你腐败好了，到时候假你之手实我国库而又能立我儿之威又能赢得民心，何乐而不为呢？所以常想，腐败到底比火灾好，只要钱不出国，迟早还是个国家的。重庆的文强不就是在鱼塘里替国家保存了几千万？哈······

       常常以为，一个物种太聪明发达了，必然走向灭亡。人类亦是如此。人类社会的复杂性令人眼花缭乱的，就一个腐败，要想精确定义似乎也是不可能的了。无论怎样定义，总会有理论与理论、理论与实践的“怪圈”的，于是自我掌嘴了。狼群狮群就简单多了。看动物世界至今，还没有得出它们有腐败的记录。狼群狮群里，无论头领是怎样的妻妾成群无论头领是怎样的先吃多吃美味，也是它们应得的奖赏——狩猎以及保卫家族的过程中，狼王、狮子王都是要出大力的。当然，狼王狮子王也是凭本事才能坐上宝座的。

       什么是腐败？腐败就一定腐朽？我看不一定的。那三年，据考证，没有百年不遇的风和雨，怎么就饿死人了呢？吃过树皮的人一定懂得什么是腐败的最高境界。然而现今为何人们突然认为那是个廉洁时代并深深怀念呢？

       突然懂了：最大的腐败就是政令不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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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云峰

读杏林老师的美文如饮甘醇啊，说得很有道理，赞！

胡云峰

学习美文，问好杏林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