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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过年

发表于 2015-2-28 21:25:31 | 查看全部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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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过年
锌冶公司   雷恒新

屈指一算,已整整两年没有回家过年了,所以,在年前同妻子商量了一下,无论如何,今年必须回家过年。腊月二十五日放假,二十七日带领一家三口,急急忙忙赶往火车站,回家过年。
火车是晚上11点的,腊月的天气,天黑的早,刚过七点,大街小巷的路灯一起亮了起来,远处不时传来几声鞭炮声,偶尔有几朵礼花在县城的夜空中绽放,周主山被绚丽的彩灯勾勒出清晰而美丽的轮廓,泰湖公园的彩色光柱将夜空渲染的五彩缤纷,街道上的车明显少了许多,而熙熙攘攘的人流却分明多了起来,年味浓了起来。
刚过十点,儿子便急不可耐,一遍遍的追问,汽车怎么还不来,我笑着说不急,一会就来,话音刚落,楼下响起喇叭声,这是我早已订好的赶火车的汽车。车到火车站,已是晚上10∶40了,刺骨的寒风不断袭来,同行的人们大包小包,拖儿带女,同样一脸的焦急,一脸的兴奋。
上了火车,好在人不多,我们都能有座位,这对远行的人来说,无疑是一件幸事。妻儿兴冲冲的趴在车窗前,观看车外不断闪过的夜景。我却怎么也兴奋不起来,我想起了含辛茹苦的母亲。父亲生前脾气暴燥,少不了跟母亲争执,在我的印象中,争吵的原因大多数是我们兄弟三人闯祸后,被父亲打骂,而母亲每次毫无理由的庇护我们,母亲因此受了不少委屈。父亲走了已整整十年,我不清楚母亲在这十年间是怎样孤独的煎熬。儿子小时候在母亲身边两年,祖孙二人相依为命,给母亲带去了不少欢乐,也带来无尽的劳累。儿子到了上学时,我要接走,母亲整整流了好几天泪,想到此时,我的心不由一阵阵刺痛。
火车一路呼啸前行,车过秦岭,下起了雪,越下越大,透过车窗,在夜色中,在远处灯光的照映下,漫天飞舞的雪花扬扬洒洒,密不透风,我不禁担心起来,这样大的雪,回家的路可好走?车到西安,好在路面的雪开始消融,顾不上劳累,急忙冲到公交车内,家已近在咫尺,听着熟悉却又陌生的乡音,看着亲切而已生疏的乡野,一切都在变,似乎又没有变,“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故乡,远游的孩子回来了。
真正到家时,已是早上八点多了,推开家门叫一声久违的妈,母亲颤巍巍的从厨房走出来,满脸的惊喜和激动,嘴角颤了颤,想说什么,又不知说什么好,只是一个劲的拍打妻子衣服上的雪,又拉住儿子的手,不停地在头上爱抚着,喃喃的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晚上母亲给我们一家铺好床,暖上电热毯,说:坐了一夜的车,早点歇吧。我却执意和母亲同睡在火炕上,炕温暖又舒服,躺在母亲身边,看年过七旬的母亲,岁月的沧桑已将母亲无情地推向衰老,母亲絮絮叨叨向我诉说着村里的一切,谁家的孩子不成器,整天游荡,谁家又发财了,办了工厂、开了门面,谁家的媳妇不会过日子,整天只知道打麻将,同龄的谁又住院了……。
腊月二十九日中午,按照家乡的习俗,要请回逝去的亲人回家过年,我同弟弟带着早已准备好的祭品,去请父亲回家过年,跪在父亲的墓碑前,燃香、烧纸钱、叩头,旷野悄无声息,火苗无声的窜起,燃起的纸灰如黑蝴蝶一样漫天飞舞,看着父亲的墓碑,心中默念:爸爸,不孝的儿子来接您回家过年了,泪光中,我似乎看见父亲依然是那身旧中山装,那副眼镜,每当看到回家的我,便高兴的朝母亲喊到,“你的二儿子回来了,快去给娃做饭”。
父亲一生清苦,不到二十岁便失去了父亲,担起家中全部重担,父亲一生育有三子,长子和三子均学有所成,唯独我成了父亲心中永远的牵挂和无法言说的痛苦。我的退学,家中条件差是一方面,而自己想去当工人是另一方面。八十年代初期,一个农民要同时供养一个大学生和两个高中生,是很困难的。而我义无返顾的远走他乡,留给父亲的则是一生无法言说的痛苦。记得我结婚带妻子回家时,父亲痛苦地叹息说,三个孩子中老二最好学,但没上成学,是我永远无法原谅自己的一件事……
请回父亲,燃上香、蜡,叫来妻儿,同弟一家恭恭敬敬的跪拜,母亲站在一旁说,行啦行啦,回望母亲,泪已盈眶。
初一早上,照例是携妻带子给本门亲户拜年,这时最兴奋不过的是儿子、侄子,一张张百元大钞源源不断的装进腰包,乐得合不上嘴。中午,妻子给母亲换上买的新衣,同母亲一道在村子里这家转,那家游,一脸的新鲜和好奇,大呼,家乡变化太大,远超乎她的想象。而母亲则是满脸的幸福和自豪,不停地向村里的人介绍着儿子和儿媳,一家人的团聚,给母亲带来少有的满足和兴奋。
初二,该去给西安的几个亲戚家拜年,初三又该往回返,临别,母亲天不亮就起床,给我们做早饭,又将我一直送到车站,对妻子一遍又一遍的叮咛,带好孩子,照顾好自己,好好过日子,别惦记她,她身体好着呢。正月的早晨,刺骨的寒风吹乱了母亲稀疏的白发,站在母亲身旁,母亲越发的衰老和矮小,我的泪不知何时已溢满眼眶,提起行囊,头也不敢回,急忙走进车内。
儿子悄声问道,咱们明年过年还来吗?我说,只要你奶奶还在,咱们年年回家。那如果奶奶不在了,咱们还回来吗?我无语,无法回答。妻子恼怒的向儿子叫道,别胡说。我曾记得一位哲人说过,故乡是以父母的存在而存在的。我回头问妻子,明年再回来过年可好?好,妻子爽快的回答。其实,回家过年,真的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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