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椿树

屈联西

香椿树
▲周廷海

那是一个初春的黄昏，余辉熔金。我们来到洛坝选厂附近一个叫二梁子的山冈上漫步。路边有两棵连根拔除弃在路上的小树苗映入眼帘，随手拾起，一块散步的朋友掐了一点未绽放的叶子，放进嘴里一尝，对我说这是香椿树。
我将两株香椿树带回厂里，选择在离宿舍较近，又比较偏僻，通向高位水池的小径边栽好。
随着夏天的到来，大地就象蒸笼。我居住的竹柳小屋周围的草木开始发疯似地生长，郁郁葱葱的灌木把通向高位水池的路埋得严严的。香椿树露出翠生生的牙子，接着就展开小手一样的叶子，很快成长的就有一米多高了。
一天，我出外回来，看到周围杂草被刈干净，通向高位水池的小路变的宽阔了许多，我的香椿树也不见了。原来厂里最近开始回水选矿，为了及时检查水池里的水位状况，方便岗位工行走，派民工把高位水池的路拿弯镰刮开，我的香椿树也恰在路边而惨遭不测，被拦腰斩断了。
第二年春天一到，又看见这两颗香椿树依旧不屈不挠发芽继续生长，但我却离开住了五六年的小屋，搬到厂区前面的楼房里。
从此，我的竹柳小屋门前再没有人时常打扫，来往的脚印少了，门前杂草丛生，一派冷落荒凉。我过上几日总要抽空来到那门前，清理一下杂草。每看到香椿树，栽树时的心情和离开这里的感想就荡漾在心上。我一直想今年看见民工如果去刮路，一定要让他们手下留情，留下我的香椿树。
可是，当我再次知道时，砍坡的人已经把它们又一次斩断！那些刮坡的人也不是故意，因为它们两个太普通，普通的跟一般灌木区别不大，很难识别它。
今年春，我决意选择离开路边的地方重新种植，看到小屋门前竹柳茂密的坎沿既有阳光，又不挡道，就挖坑挪下来。
有时上大夜班，我无意之间转到那小屋门前，看看香椿树，站在杂草间做几个扩胸动作或是跳跃一番。默默回味在小屋里住的那段岁月和那时的情怀。香椿树欣欣向荣，高过了一般的杂草，巴掌大的叶子向四面散开。看到香椿树生长的生机勃勃，我内心十分高兴。
上月底，我回家去收庄稼。一回到厂里，就来到昔日的竹柳小屋前，看到门前杂草茂密，就是不见我的香椿树了。原来厂里要在小屋旁边修建回水应急处理蓄水池，许多几年前栽的柳树也被砍得秃秃的，据说要全部伐尽。在清理地方时我移栽的香椿树又遭不测。
在小屋前徘徊好长时间，想到这两颗香椿树的坎坷经历，怅然了好长时间！                                                                  
回到宿舍，坐在电脑前，想到树尚如此，那人就更不用说！怪不得孟母要三迁！我们许多人成不了器，庸庸碌碌一生，不应该完全埋怨命运，就是没有一个良好的环境罢了！我们想要干一点事情，不庸俗地活着，也就要把自己“种植”在没有干扰，适宜生长的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