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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外婆

发表于 2015-2-28 21:54:25 | 查看全部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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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外婆
  洛坝选矿二分厂 王林虎

外婆去世已经好多年了,我在梦里时常梦见她。
外婆是在四舅家去世的。而四舅的家是外公和外婆一手营建起来的。因为四舅是弟兄们里面最小的,所以就占了外婆的房子和院子。最终外婆在属于她的地方走完了她辛苦的一生。
我们姐弟几个都管外婆叫“妈”,而不叫外婆。这种奇怪的称呼皆是因为我们童年时都在外婆身边呆过,都学着母亲的样叫。叫惯了,所以长大以后改不了口,然而我们也从没想着改过,叫“妈”不是更顺口吗,为什么要改?
算起来,要数我呆在外婆家的时间最多了。曾经听母亲说过,在我不到三岁时,为了补贴家用,在亲戚的介绍下,她去外地一家制砖厂当临时工。在我幼年的记忆里,曾经有一次,我怎么也找不见“妈妈”了,姐姐便哄我说,在外婆家。但当我急匆匆地推开那扇巨大的木门后,大声叫妈时,答应我的却是外婆那慈祥的声音。我哽咽着找了又找,哪有母亲的身影!渐渐地,绝望了便嚎啕大哭,外婆哄不住我,就从一个黑红色的大木柜里拿出她的“看家宝”,那是一个小圆筒状的硬纸盒,有盖子,打开盖子,外婆倒出一些白色的东西放在我的口中,那是白糖,真甜啊!哭声戛然而止。我笑了,外婆也笑了,笑得满脸皱纹,那应该是我这一生中感到最温暖的笑。那笑给了一颗孤寂无助的幼小心灵无边的慰藉和暖意。于是在那段没有了母亲的日子里,我便成了外婆家的常客。
后来,生活渐渐好了,母亲也不用去外面了,可是我仍然不时地去和外婆睡。寒冷的冬天,睡在外婆烧得暖暖的炕上,我和小姨争着去摸外婆干瘪的乳房,然后在外公的呵斥声里安静下来,听外婆讲那不知发生在什么朝代的“古经儿”,再然后在“古经儿”声里渐渐进入梦乡。
外婆家窗户前面有一棵大梨树,早上经常是那只栖息在梨树上“该死”的大白公鸡把我从香甜的梦中吵醒。我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总是已微微发白的窗户格子上的窗户纸,接着会发现外婆不知啥时起来,已经在外面忙碌了。在外婆的挽留声里,我不敢多停留,因为还有许多家庭作业在等着我呢。冬天,初升的太阳公公红彤彤的,将我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映在了凹凸不平的马路上,我便追赶着影子向家蹦去。于是那影子、热炕、外婆和外婆讲的“古经儿”,还有那大公鸡的鸣叫声,都串在了一起留在了我的记忆深处。
外婆有一双裹过的双脚,在外婆洗脚时,我曾经见过。那是一双怎样的脚啊:五个脚趾在外力的作用下长在了一起,蜷在了脚底下,已经分不出那个是哪个。在我们睁大眼睛惊诧于那双完全变形了的脚时,外婆却呵呵笑着给我们讲她当初被裹脚时受到怎样的痛苦情形,倒像是在讲别人的事情似的,不禁令人更加的惊诧了。然而在当时的她想来,那非人的折磨就像今天的孩子想着被迫着去上各种特长班一样,是理所当然的,是敢怒而不敢言的——一切都是为了孩子嘛!可是自己的痛苦终归是要自己受的,外婆就是用这双裹过的小脚,养育了六个孩子(其中就有我亲爱的母亲),蹒跚着走完了她的八十多个春秋,那一路上的艰辛也只有她自己才能深深体会。
长大离开家后,我不能常常再见到外婆,每次回家时,也只是偶尔会去看看她,外婆却常来看我。来时总带些我喜欢吃的东西,诸如煮洋芋之类的。在我的记忆里,外婆是不生病的,是永远健康的。
可是,在外公、母亲和大舅相继去世后,永远健康的外婆终于在那个夏天永远地离我们而去。本来人的生老病死是正常的事情,然而外婆去世前的一段日子过得很是不如意。对外公和外婆最为孝顺的要算母亲和大舅了,他们的因病早逝,使得外婆处于几乎无人关心的状况。到最后的几年里,外婆只能在几个儿子家轮流过日子,一家一个月,那情形颇是凄凉。
外婆是在她自己的家去世的,只不过那家已被四舅翻修成颇为气魄的一砖到底的新家。那是个令我感到既熟悉又陌生的家。外婆去世时我不在她身边。后来听父亲说:“你‘妈’过世时都皮包骨头了!”
我听得很是心酸。亲爱的外婆,不知你在天堂过得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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