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清明

言青

     春节正好赶上我为食堂买菜上班没有回家，一直等过完十五以后，才回徐州看望父母。回家后，体弱多病的母亲问我，清明能不能陪她回老家上坟，顺便再到老家看看。考虑母亲的身体状况再加上她家里已经没有亲人，我没有答应她的要求，只好在心里默默祈祷。不过这个时候，我不知不觉让思绪又飞回到了故乡的童年……
     我父母的老家在湘西北的农村，父亲转业带着母亲来到新疆，成了第一代石油工人，后因工作调动来到徐州，最后扎根管道。由于当时中苏关系恶化，新疆边境形势紧张，很小我就被送回乡下，跟着外婆一起生活，在我有记之前外公就驾鹤西游，所以是外婆“野生放养”伴我渡过了幸福的童年。
     老家的清明前后，同样是种瓜种豆。这时节，生产队还是集体制，早晨大人们都是一起出工，一起收工，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一起“大锅饭”，最后按劳动力评工分，人人都显得格外忙。我最喜欢和大人们一起在田埂上种黄豆，他们用小铲挖坑，我往坑里放豆子，有时候放两粒，有时候放三粒，大人们不用弯腰都愿意叫我“帮忙”。小孩经不起夸，一夸我就干得更起劲了。后来，知道不给评工分（户口不在）就再也没有参加种豆。因为割资本主义的尾巴，家家的菜园都不大，按人口来有几分地。种的不外乎辣椒、茄汁、韭菜、莴苣、青菜等家常菜。外婆从来没有让我种过菜，放学上山砍柴是我的主要“工作”。砍完柴日落西山，外婆的晚饭也做好了，吃完饭就后小伙伴们玩去了，直到明月高悬。
     清明时节，老家有祭祀活动。亲戚相约一起给祖先上香上坟，顺便给坟除除草，添添土，再烧烧纸、放挂鞭炮，默念先人，祈福平安。清明的祭祀活动让人们对过去有了一种牵挂，在牵挂的过程里又多了一丝寄托。祭祀结束后，亲戚们会就近到一家聚会，或吃酒席或喝擂茶看情况而定。因此，这个节日既有祭扫新坟生别死离的悲酸泪，又有亲戚相聚的欢笑。
     清明植树也是不可或缺的一项。这个时候老家是草长莺飞、春雨绵绵，正是植树的好时节。乡亲们一般是赶集买果树苗，有桃树、梨树、橘子树、柚子树、枇杷树的较多，然后才是花椒树、香椿树、杨树、水杉等，拿到屋前屋头去栽，也会在菜园边栽上几棵。由于外婆是“外人”了，所以她没有买树苗，我就借砍柴的时候，从山里挖小苗，像香樟树、棕树，女贞树等栽在菜园边。看着自己栽种的小苗成活，小苗慢慢的长大成树，再想到不久的将来，外婆既有木材可用，又可以遮阴挡雨，真是一举两得，心里非常高兴。当然，更为重要的是，自己亲手植下一棵树，满裹着离乡的愁思闯荡世界，经年回转之后看着茁壮的大树，你会有别样的惊喜。
     清明又到了，我在小站思乡。

羊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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