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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车记(组诗)
1:方向盘
我一直没有像今天这样
认真练习方向,比如
左转十一点钟,右转
十三点钟方向。也不知道
在六点钟和十二点钟方向
交换左右手
这只能说明,一直以来
不是我在控制着方向
而是被它牵着鼻子走
一个没有方向感的人
注定一生过得稀里糊涂
走不进情感的南
迈不出生活的北
或者,我原本就是一个
简单到一条道走到黑的人
急转直下的中年
凹凸的路上
我不得不握好方向盘
把这辆老爷车
稳稳开进时光的隧道
2015.04.13夜 泉州珑璟湾
练车记2:离合器
历练半生,悲欢看尽
现在,你有了控制的欲望
在时光的轮盘上
练习匀速,稳中进退
一切都在慢的进程中
离合之间,中年的修行
具有了安全感和美好
譬如这黄昏
慢下来的红日
回炉的过程之美
接下来的生活和写作
要让它们若离,若合
2015.04.15晨 泉州珑璟湾
练车记3:驻车制动器
不能再快了
数十年来冒进的生活
这些危险的路段,时段——
陡坡,岔道,急转弯,雨雪天,雾霾,夜晚
身体里老化的部件,疲惫的发动机
不可能再在逼仄的道路左冲右突
是时候该启动这一装置了
缓缓,再缓缓,再再缓缓
在思想和灵魂出轨的时刻
一脚踩死,闭上眼睛
2015.04.20 泉州珑璟湾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