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随笔：牵牛花

晓文

          在我独居的厅室里,入门右侧墙上挂着小儿子用喷绘机翻印出的四幅彩色水墨国画,画的本身水平不咋样，但却是我终身难以忘怀的记忆和留恋，四幅画画的荷花、梅花、牡丹和牵牛花，每幅画都有一句评价：分别为“出污泥而不染、红梅高洁、富贵不淫、淡淡一生”。落款人是我已故的丈夫。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四花曾在早年大概是一九八七年五月中国传统十大名花评选结果揭晓中，被誉为《花魁》的梅花荣获冠军，继而《花中之王》的牡丹夺得亚军，《高风亮节》的菊花评为季军，其次第四名《花中君子》为兰花，第五名《花中皇后》为月季，第六名《花中西施》为杜鹃，第七名《花中珍品》为山茶，第八名《水中芙蓉》为荷花，第九名《秋风送爽》为桂花，第十名《凌波仙子》为水仙，而这牵牛花无名无份何以与梅荷牡丹齐头并列，百思不解，我想许是丈夫当时的心境所遣吧！
          说来也怪，我还偏偏就喜欢这牵牛花，而且觉得这牵牛花是画得最好最出彩的，你看它淡墨轻痕或隐或现飘飘渺渺却藕断丝连，它使我想起每年的六、七月间在姹紫嫣红的百花园中，绿叶枝头开满了各色各样的花朵，把花枝都压得弯下了腰，有趣的是总有那么几只黄中带紫的大蝴蝶一会儿围着花儿在空中翩翩起舞，一会儿又竖起双翅稳稳地落在花瓣上久久不肯离去，这时候蝶儿恋着花，你恋着蝶儿想去扑捉它却不经意地发现万花丛中竟然冒出一串串难以惹人注目的兰色小喇叭，那就是牵牛花。
          牵牛花或是在花枝下盘绕，或是在篱笆上爬行，细蔓带着一串串小喇叭在绿陌红尘中穿行，无论遇到什么障碍，它总是能另辟蹊径左缠右绕地用它柔弱的身躯跨越过去，努力地向上攀登。牵牛花没有梅花清雅，没有牡丹富丽，也比不上荷花净色，但是它那种顽强向上的精神叫人刮目相看，它不正象征着各条战线上勇于克服困难，勇于向科技攀登的人们吗！
          想着那一串串朴实无华的小喇叭花，虽然一辈子餐风露宿，未曾赴过琼林宴，未曾打马御街前，未曾大红大紫过，大雅之堂与它无门，名次与它无份，但它却总是那样的平静勤劳，柔韧坚强，无须呵护，淡淡一生向上爬呀，登呀，如果我们有这种精神，还有多宽的江河不能横渡，多远的路程不能走完呢？

溪流

在花中虽不是名花，没有娇艳的姿色，缺少诱人的芳香，却不甘寂寞，在夹缝中求生存，寻找属于自己的一片天空。这不真是云云众生相吗？

阿哲

说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