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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缘深知浅
儿时的嫣鹃问父亲给她取名嫣娟是何意,父亲笑笑说:听说杜鹃花开得姹紫嫣红,似云霞,如彩绸!
父亲的回答让嫣娟明白,没见过杜鹃花的父亲想女儿如杜鹃花一样美丽。从此,杜鹃花的幻影隐种于嫣娟心内。
每年的清明时节嫣娟都会随同父亲祭祖,老远的就会看到满山坡的映山红娇红似火。他们走近映山红,随意的穿越花丛,将满山的映山红留在了身后。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花自然地开,淡淡的花香自然地弥漫在空气当中,人自然地穿越花丛时,自然地想起老辈们的话“映山红的艳红是革命烈士的鲜血染红的。”一季一季的花事静静地来,又静静地去,自然中让人从未留心探听她的花语。
少女时期的嫣娟读成彦雄的《杜鹃花》后,喃喃的念着:“杜鹃花与鸟,怨艳两何赊。疑是口中血,滴成枝上花。……”心间琢磨着:杜鹃花究竟是怎样的花啊,她在被情所困中展露着何样的忧怨花容?心间更添一层他日定要亲眼目睹杜鹃花容的期盼。
步过而立之年的嫣娟,在那个人间四月天,与同事们一起踏上了去麻城看杜鹃花的路途。路途中看似平静的嫣娟内心有着莫名的兴奋、激动。此次旅行好似是与一位有着千年相约的故人重逢,真想向前一步或是一个转身就可拉上故人的手。
车上,导游说:“车子开上这个山坡大伙就可以欣赏到杜鹃花了。”淡淡的花香随着车流早一步让人感觉到了她的到来,嫣娟在吸入花香的那一刻心随之悸动不已。
当车子驶上山坡,满山满眼的映山红映入眼帘,嫣娟在内心中轻唤一声:“缘来是你,缘深知浅!”
【二】重逢总在相逢后
喜欢文字的人在工作闲暇之余都有游走空间的喜好,鸣轩也不例外。顺着一个个网结的牵引鸣轩走进了“杜鹃花园”,穿过杜鹃花丛翻开了那页《缘深知浅》。只那一眼,便喜欢上了自然中透着优雅、知性的文字。于是他读了下一篇,下下一篇…… 透过文字,一位优雅、空灵女子的身影从杜鹃花心中走出。
面对彼此灰暗的头像,没有初识间的问好,但静默的他们都会默默的关注对方日志的更新。倒翻日志中鸣轩意外的发现杜鹃花竟与自己是校友,于是,他在校友中找寻着能与杜鹃花园中清雅文字匹配的女孩的身影。校花柳妲带着清甜的笑容与一个怀抱书本的女孩迎面走来,男生们将目光投与她们时,抱书女孩含羞低头,面容在拂面的长发中若隐若现;柳妲眉目生辉,投向鸣轩的双目娇俏无比。数秒后鸣轩摇摇头:“她写不出这般优雅,空灵的文字。
亭轩阁的头像意外地从杜鹃花的Q中跳出:“杜鹃花,你好!我是W大学九三届中文系的鸣轩,应该是你师哥,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杜鹃花惊讶地敲下:“难怪文笔这么好,学校文学社的风云人物,久仰了。我是九四届财会系的,名叫嫣娟。”
“哦,财会系的,常和柳妲在一起的那个不爱笑,走路只看路的嫣娟啊,好文采,幸会!”
同在一座城市的他们,相遇网海有了毕业后的相知:十多年来,鸣轩凭借自己扎实的功底与勤奋,在名牌外资公司宣传部的最底层,做到了宣传部经理的位置,娶了能干的妻子,有了可爱的女儿。嫣娟在某行政单位从事财务工作,有疼爱自己的先生,可爱的儿子。
重逢的人相遇后有了随意的交谈,交谈中鸣轩在感应着嫣娟的浅笑、蹙眉、或是慌张中心跳着。不再年少轻狂的他竟鬼使神差地把车开到嫣娟单位旁停下,想在错过花期后再看一眼那朵杜鹃花。当坐在车内的鸣轩看到优雅、婉约、盘起长发的嫣娟恬静地从身旁走过,鸣轩怦然心动:“腹有诗书气自华,比在校时从容了,当初W大学的男生都被那层长发面纱蒙了眼,这才是真正的校花。”
车内《再度重相逢》的音乐响起,鸣轩看着幸福的嫣娟远去的背影,自语着:“重逢总在相逢后!”车子朝着家的方向驶去。
【三】有一种期盼为重逢
嫣娟想不起自己是哪天走进兰州拉面馆的,就如想不起兰州拉面馆是哪天走进这条繁忙中,透着古朴韵味的街道一样。
在相逢中重逢着无需太多的言语,拉面馆的老板知道把嫣娟的面条拉粗点,包着头巾的老板娘会在汤里放上香菜,端面给嫣娟的女孩或男孩会给她一个熟悉的微笑。
在吃面的过程中听着老板娘与客人们闲聊,嫣娟对这家人有了粗略了解。他们是兰州回族人,这间十来平方米,味道正宗,生意不好不坏的拉面馆是一家四口全部的生活来源。细观察之下,嫣娟看着俊秀的两孩子心生叹息:多好的孩子啊,这会要是坐在学校里该有多好!从此,嫣娟的日子伴着清晨的一碗拉面淡淡流过。
往后的日子,嫣娟看到男人教男孩揉面、拉面。一些日子后男人不知道去了哪里。再往后的日子,女人也离开了面馆,但拉面的味道依旧。看着男孩纤瘦的身形抖动着臂膀拉着面,嫣娟怜惜地想着:也许他们的父母把手艺教会了孩子后,又去其他的地方开了一家面馆吧!
一个月后,女人又回到了面馆。嫣娟进面馆时微笑地看着她,脸上写着:“回来了,好久不见了!”这时一旁吃着拉面的阿姨问道:“你男人的病好些了吗?”女主人淡淡的回答着:“一时好不了,还在兰州那边治疗呢!”当面馆中吃面的人只剩嫣娟一人时,嫣娟第一次主动跟老板娘有了对话:“你的两孩子长得真好看,多大了,他们真能干!”“女儿十七,儿子十五。”女人看了看两孩子叹息一声:“长得好有什么用,命不好!”看着老板娘哀愁的面容,嫣娟不再接话。
清晨,嫣娟又朝兰州拉面馆走去,这次嫣娟吃了闭门羹。接下来的日子都是如此,面馆的门关着,马路上车来人往,川流不息。再经过面馆时嫣娟思索着,店子的门还是关着的,并未贴出门面转让,或许明天还会与“兰州拉面”再度重相逢!(王中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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