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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为你写首诗
文/独沐
曾经从笔下划过无数的汉字
我把它们排列成行,行又成章
最后冠以一个华丽的名字
称为诗。
请原谅我,长长短短的诗里
专属于你的第一首姗姗来迟。
这首诗只有一个高贵而唯一的主题
叫母亲,它的作者叫儿子。
咀嚼着他乡的夜色,失眠
在相隔千里的两方水土上生根。
汽笛呜咽的时候,会想起
一个佝偻着腰身默默劳作的女人。
屋檐下的锄头是你的镜子,吞噬着
你的每一缕白发和每一道皱纹,
三千青丝与光洁皮肤擦拭过的锄头
总会闪出岁月的光芒
那一年,我的哭声簇成了王冠
你笑着笑着就流泪了。
二十年多后,你的汗水簇成了王冠
我望着望着就流泪了。
当我转身走向远方的时候
背影中悄悄落下的眸子里下起了雨
九月,在眼角汇成了河
从你的脸颊流向我的心坎
我把身影烙印进清晨的太阳,
你在西山守候着晚霞。
被风霜雕饰的你,在尘烟滚滚中行走的我
还有东西向的日子。
此刻我竭力挖掘自己匮乏的词库
在这个神圣又苦涩的夜晚
汇词成句,汇句成章
拼写出一首属于你的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