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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 母亲
——献给母亲节
父亲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七尺男儿,偏瘦,初中文化程度,但却练得一手好字,这点似乎成了我唯一敬仰父亲的地方。
母亲也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与父亲相比,母亲显得娇小、微胖。母亲没有进过学堂,只会写自己的名字,算简单的数字。母亲的遗憾曾经一度成为我为之奋斗的目标——好好学习,走出去!
而如今我走出来了,有知识、有文化、有稳定的工作、甚至有着城市人的生活节奏,顿时感觉与“农民”两字相隔甚远,再也摸不到贫穷的屁股了。纵然如此,总感觉生活缺点什么?是金钱,是豪车,还是在城市的最中央有一套属于自己的豪华公寓。这些似乎都无法填补心中那块空缺。这一刻,我想到了还在农村生活的那对孤苦老人——我的父亲、母亲!
30年前,来自西北部的粗狂汉子和来自东南部的柔软女子在天山之脚相遇、相识、相知、相恋,最后在众人都不看好的情况下步入了婚姻的殿堂。结婚那天,父亲穿的西装是借的,皮鞋也是借的,母亲的一身行头也是租来的,没有礼炮,没有花轿,但父亲是幸福的,母亲也是幸福的,因为父亲知道这一生将有这样一个美丽贤惠的女人为他操持一生,母亲也明白将有一个老实憨厚的男人与她白头偕老、不离不弃。
后来,母亲生了姐姐,他们便离开了美丽的新疆,回到了父亲的老家,也是我的故乡,那个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那个穷的不能用贫穷形容的地方。贫穷使得人们的观念变得狭隘,都认为母亲会因父亲家境的贫寒而离开,但母亲终究是留下来了,用她娇弱的身板撑起了这个贫穷了几代人的家,担起了上有老、下有小的家庭重担。后来又有了我,也正是因为我的到来,让本来一贫如洗的家又多了一份负担。父亲背井离乡、远行千里之外打工,母亲摸家务、干农活,忙里忙外。父亲更加的瘦了,母亲的病痛也越来越多了,但他们都未曾在儿女的面前说过一个“累”字,只是在梦中一次次的听到母亲被病痛折磨的呻吟声。
谈及父亲、母亲的事,使我不得不想起发生在一个15岁姑娘身上的事,她就是我的姐姐。那年我12岁,姐姐读初三,成绩傲人,似乎这个贫穷好几代的家看到了一丝希望。可她……终究放弃了学业,留下一份书信离开了家,走上了和父亲一样弃学的道路。信中是这样写的:“爸、妈,还有最亲爱的弟弟,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当你们看到这封信时,我已坐上了去往天津的列车,不要担心我。我之所以退学,不是我不喜欢学习,不是我不想成为有知识的文化人,而是不想再看到每周上学前拿生活费时你们一筹莫展的样子,不想让您二老再为我受苦受累,我要为这个家做点什么,我要让弟弟好好学习……爱你们的女儿。”十五岁的姐姐踏上远行的路,父亲、母亲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很多,多少个夜晚,看见在昏暗的烛光下,母亲独自黯然泪下。自此,我心中便留下一个心结:是我影响了姐姐的一生。
时间都去哪儿了?时间刺深了父亲、母亲脸颊上的皱纹,时间磨厚了父亲、母亲双手上的老茧,时间花白了父亲、母亲两鬓的黑发,时间削弱了父亲、母亲的身板……可他们依旧在前行,依旧在为生计奔波劳累,不曾停留片刻。那奋斗路上的我们,又有什么理由喊苦叫累呢?想想已经年迈的仍在工地高空作业的父亲,想想已经体弱不堪还在面朝黄土背朝天耕作的母亲,想想“十月胎恩重,三生报答轻。一尺三寸婴,十又八载功”恩德。
我有一个“穷而富的家”。穷在它深处偏远山村,穷在那里没有自来水,穷在那里山路十八弯……但我的家却是富有的,富在那里住着我的父母:一对生我、养我、育我的老人,一对结婚30年未曾吵过架的老人,一对视贫穷为动力、儿女为希望的老人。
这就是我的父亲、母亲,一对忠诚了半辈子黄土地的平凡老人。
(际华3542 王龙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