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磴子河

发表于 2015-6-10 16:26:14 | 查看全部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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磴子河
磴子河是我故乡的一条溪流,在群山万壑、河流纵横的大巴山间,磴子河质朴得如同路边的山野之花。但在我的眼里,这条陪伴我长大的故乡溪流,流淌着最纯净最美丽的印记。
磴子河流域全长百余公里,由南向北流经望子塝,小河沟,水晶沟,李家沟,夏家碥,凉水沟,再转向西北,前半段谓之溪,后半段称之河了,最后从曾口汇入烟波浩荡的巴河。据地方志记载,曾口古称曾溪口,南梁始置曾口县,先后属归化郡和巴州,唐宋元明各朝相继之,县治就在曾溪口上的载公山。到如今,曾口也是有着数万人口的繁华集镇了。在浩渺的历史烟尘中,1500年前就有了磴子河的身影。
人有时真的是很奇怪的,身处故乡时并不会觉得她有多好,满脑子都是纵横千里、渴望外面世界的的遐想。而当离开她,倒反而常常有满腹的故乡情愫迷蒙双眼,有时还会抽动几下鼻子,走到哪儿都会浮现出来对故乡故土记忆的亮点,闪亮闪亮,使飘飘忽忽的人生线路落下了几个或疏或密的注脚。所谓故土难舍,其实是一种对根的感恩和精神上的回归。
前不久,故乡作家李国军创作了长篇地域传奇小说《曾溪口》,引起了很大轰动,还被拍成了电视剧。我认真读了这本书,书中场景可亲可触摸,无处不在的川东北方言无数次拂起我的回忆。这位老乡的笔下,将故土的地域传奇植入血浓于水的故乡记忆、情感记忆与文化记忆,呈现出浓郁的地域风情和乡土情调,提炼升华地域文化精髓,别有一番滋味和景致。有书评家说它“是一部乡村叙事的成功力作”和“超越了地域意义本身”。
更多的时候,从曾口走出的人,包括我,更愿意称我们的故乡为曾溪口而不是曾口,并不全是她悠久的历史,而是故乡的山川有了溪水的滋养,就散发谐邀、灵气和真性情,兼有小家碧玉的清新脱俗。古代文人笔下山川也是如此,总是以极度的虔诚,极度的劳累把自己的生命与山水融为一体,感受到生命脉流的涌动。如同秀美的磴子河一样,很多次出现在我的梦里,化作袅袅娜娜的山间精灵,在溪流中腾起的薄雾中盼顾生辉,眉目含情,向我走来,让我魂牵梦绕。
我出生在磴子河的上游,就在李家沟上边的山上,因为杨姓人家众多而被称为杨家山。大巴山民风剽悍,巴人自古尚武,《华阳国志•巴志》载:“武王伐纣,前歌后舞”,“巴民多居水左右,天性劲勇,初为汉前锋,陷阵锐气喜舞。”武王伐纣后,巴人武舞就成为了宫廷舞蹈,展现狩猎、战争和耕作场景,铿锵激越。战国时代流传于巴、楚交汇之地的《下里巴人》,应该是周武王伐纣时巴人乐歌的历史延续与自然演进。大巴山村落地域名称也是如此,朴实简单富有姓氏族群特色,比如,李家沟就是李姓人家扎堆的地方,刘家山必然是刘姓人家很多了。在过去自然条件艰苦,世道生存艰难的大巴山里,同姓族人聚居而兴,共同抵御外敌和对抗自然灾害,有助于家族的保护、繁衍与传承。
听老人说,磴子河的来由源于她的地形地貌,因为河流的走势而得名,潺潺溪流被险峻幽深的山谷切割成台阶状,犹如一个一个巨大的石磴子。在我的童年,不管是从老人们口里的乡土传说,还是磴子河本身就泛着的神秘气息,无时不在诱惑着我,让我们这些山里的孩子们围着她打转,默默滋养了我,吸纳了无量度的滋味和精魂,心胸贮满了各种念想和渴望,留下了很多愉快悠长的年少记忆。
磴子河源头在王家坪和刘家山的交汇处,这个地方峰峦叠嶂,山高林密,陡峭的悬崖上散布着很多不知是何人开凿于何时的方形石洞,涓涓细流就生长蜿蜒在乱石嶙峋之间,在这附近还有个很大的天然石洞,叫做月亮洞,里面有几间小庙舍,供奉着很多的菩萨,究竟是主管什么的菩萨,那时的我们确实是没有搞清楚的,也不会去在意这些。小的时候,我和几个儿时的伙伴曾经怀着好奇的心溯溪源而上,来到这里探寻,湿渌渌的山石布满了青苔,不知名的野花灼人眼睛,满山绿草高过膝盖,没有看到特别有趣的景致,算是乘兴致而去,索然无味而回。
沿溪流源头而下,约二三公里的地方,就是我居住的杨家山,山上有一座声名遐迩的代皇寺,几百年的历史了。传说,寺庙里有九十九位僧人,怎么也不满百。寺后有一丛竹子,长得根壮竹高,最高的一根竹子节数竟有九十九节之多,被称为竹王。有位风水先生说,寺庙僧人满百,竹王竹节满百,就会出现震动天下的山大王。这话传到地方官府的耳中,就派衙役前来砍掉了长得最高的竹子,可是砍掉了的竹子第二天又开始往上长。官府没办法就派人挖竹王的根部,可是根部坚硬无比,总是挖不断。官府无奈之下,严刑拷打寺里僧人,僧人们咬着牙什么都不说,就在官府一筹莫展的时候。有天夜里,寺里两位僧人的谈话泄露了天机。一位僧人说:“千挖万挖,不如苦竹签一插。”苦竹是长在大巴山里的一种竹状植物。隔墙有耳,僧人们的谈话被潜伏在寺后的衙役听到,第二天官府从山里找来了苦竹,用它制成竹签插入竹王根部,突然天空变色,狂风暴雨大作,竹王根部汨汨流出血一样的液体,竹子在风中剧烈摇摆,传出骇人的呜咽声,吓坏了的衙役们拔腿就跑。雨过天晴,竹王开始枯萎,长得最高的竹子也从中部折断,慢慢的,寺庙里的僧人们死的死,跑的跑,寺庙也就慢慢地衰败了。
当然,这都是人们世代口口相传的乡土传说了。人们在大巴山繁衍定居以来,在与自然的斗争中,诞生了无数的自然崇拜,有些传说本就是人们的精神图腾,不断地产生再不断地消亡,来不及深究和考证,不过这也说明了一个自然现象,大自然中的有些东西本就是生生相克的,还有就是,名头太大不见得就是好事儿。也就是为名所累吧,代皇寺终究没有逃过破四旧的厄运,本已破败的寺庙后来在一群愣头青红卫兵的铁锤下被砸了个稀里哗啦。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杨姓族人们纷纷捐钱捐物,在原址上建起了杨姓宗祠,还有个半道出家的俗僧在里面操持,逢着重大日子要唱大戏放电影搞祭祀,至今香火鼎盛,维系和承继着宗族祖德。代皇寺的经历,在我看来,也是大巴山人顽强生存的另一种对照吧。
从杨家山往下,在一个叫望子塝的地方,磴子河在这里转了一个180°的大弯,忽的掉头向北了。在这个弯处,上世纪五十年代,勤劳的人们在极其艰难的条件下在这里依山筑坝,用原始的工具从几百米远的深山采出几百上千斤的条状石头,再从荆棘丛生的山上开出道路,四个人或者八个人,甚至还有十六个人一组,喊着粗犷的巴山号子将条石抬到筑坝的地方,一层层的叠累起来,条石中间用调制的石灰汁进行浇灌,建起了一个小型的水利工程。堤坝下部人们预留了泄沙孔,堤坝上部两侧是条石衔接形成的渠道,渠道在坚硬的岩石上延伸出去,蜿蜒在崇山峻岭间四五公里,灌溉着上千亩良田。这些渠道我曾经无数次从上面走过,每次走在这些惠及后世子孙的“人工天河”上,“嗨哟喂!山脚下的婆娘喂,伸起的脑壳莫回缩额,看我打石匠的汗珠子要滚落喂,如果你就喜欢我喂!你就以后跟到喂。嗨呀!”这些响彻云霄的号子声再次在我耳边响起,为先辈们的智慧与顽强所折服。
过了望子塝,随着山势的舒缓,磴子河仿佛舒缓了一口气,放慢了节奏,宛如青春期的少女脉脉含情。这段溪流被称为小河沟,大概有七八公里的流程,是我最喜欢、最难忘的,我对磴子河记忆的高潮就在这里。有次,小伙伴们打赌,看谁能把这些水潭的个数数清,胜利者可以当天尽情玩,别的人帮他扯猪草。但是,小伙伴们最后数出的个数各不相同,谁也不服谁,因为每个人眼中的水潭形状慨念是不一样的。到后来,也就没人计较这些了。不过,我还是认真数过的,这段溪流有三十六个我眼中的水潭,每个水潭之间的落差从几十公分到一两米。这些水潭是我们孩子们的最爱,每到了夏季,这里就是孩子们的乐园,整条河都沁在孩子们的笑声里。
每到夏季,这条泛着野果香和鱼腥味的溪流就勾了孩子们的魂,平日里是没有时间去的。等捱到了周末,一个个相互呼喊,相约来到小河沟。男孩子们到了溪边,选个够大够深的水潭,一个个赤条条的脱个精光,站在溪边石头上,猛扎子扑通扑通跳进水潭里,和溪水肌肤之亲。在水里潜水摸虾,玩疯了还相互打水仗。女孩子们一个个掩口失笑,口里喊着“羞呃、羞呃”,一边去采野花,摘野果,或者用野花野草搭配做成头饰,围在头上,就着溪水照镜子,摆姿势。男孩子们打着口哨,或者捡起一个石子,准确的抛到女孩子们照镜子的水潭中,激起一阵阵涟漪,使美丽的“镜中人”无处可寻,自然引得女孩子们一阵笑骂。快乐留在了孩子们的记忆里,激荡在流金时光隧道中,随着溪流日夜不停地流淌。
磴子河河水清澈见底,喝起来泛着甜兹兹的山泉水味道,在阳光的照射下,微风拂过的溪面上波光粼粼,折射出星星点点的璀璨,鱼、虾、鳝、泥鳅各有自己泾渭分明的地盘,摇头摆尾、张牙舞爪畅游在水里各空间。虾的种类很多,有种白色的虾只有米粒大,但是却长着极长的触角和腿,犹如巡视自己地盘的将军,在水里威武的划来划去。野生甲鱼们伏在水底,小心翼翼的伸出头部,小眼睛眨动着,在水底砂砾间慢慢地游动,在沙里划出一条条弯弯曲曲的痕迹。还有很多的贝壳,浅浅地埋在沙地里,用脚一踩,再用脚趾头一勾,碗口大的贝壳就从沙里面滚出来,在沙地上打个转,紧闭的贝壳的边缘还附着晶莹的水滴,再把它扔进水里,贝壳马上张开,一张一合的,很是有趣。
但是,孩子们更喜欢的事是钓鱼,磴子河边的孩子们每个人都有一根到几根自制的鱼竿。做鱼竿也是才艺的比拼,有一根漂亮的鱼竿是孩子间值得炫耀的事情。孩子们从磴子河山间背阴处割来五年青以上的小金竹,小金竹是磴子河边特有的竹类,竹身泛黑淡金色,最大的只有拇指粗细,竹身笔直柔软,竹尖自然弯曲,不易折断,是做鱼竿的最佳材料。采来适合做鱼竿的小金竹后,用镰刀小心的削去竹节间的枝叶,在水田里浸泡四五天,捞出来架在房前屋檐上晾干,然后再浸泡,如此反复四五次,鱼竿的韧性大为增加,鱼线是奶奶手搓的细麻线,鱼钩是妈妈缝衣服的针,在火上烤了小心的弯曲,绑在麻线上再系在小金竹的顶部,也有孩子在小金竹的根部钻个小眼,用竹子做个小线轮穿在上面,一根漂亮的鱼竿就做出来了。
磴子河养育着一代代的人们,也是鱼类的天堂,什么鲤鱼、鲫鱼、草鱼、青鱼、鲢鱼、黄角鱼、青背、泛子,还有巴河流域的特产巴鱼,等等,叫得上名字和叫不上名字的鱼类都在磴子河里和平共处,自由的生活。哪些地方鱼多,好钓,我们是知道的。钓饵是蚯蚓,也有嫩玉米,或者拌着菜油的面团,这些都是磴子河鱼儿喜欢吃的。选个好地方,把鱼钩放下去,很快高粱杆做的鱼漂就开始移动,半袋烟功夫就能钓起一大盆。钓鱼我们是总结出经验的,凡是鱼漂呼的一下沉底了,那是性急的鲤鱼;拖住鱼漂到处跑的是青鱼或鲢鱼;鱼漂在水面抖动几下,然慢慢往下沉的一定是鲫鱼;至于鱼漂不住的在水面点动,又不跑又不沉,那不消说,是遇上巴鱼了,巴鱼体短,身细,嘴小,吞不下钓钩,只能慢慢的啃食鱼饵。但也有例外,有时也会有馋嘴的甲鱼、黄鳝咬勾,这就需要耐心了,要慢慢的拉动鱼竿,把它遛累了,再慢慢像拔萝卜一般拉出来。如果遇上急性子的孩子,后果不是鱼线断,就是鱼竿折。
有次,我选择了一个从未钓过的地方,把鱼竿放下去以后,就遇上了甲鱼咬钩,我在水里遛它,然后把它拖上来,足足有盛汤的土碗这般大。再把鱼钩放下去,又钓起了一个甲鱼,我知道遇上甲鱼窝了,激动得脸色通红,心砰砰砰的跳,但又不敢喊叫,怕把别的孩子招来,分走了我的喜悦。我就在那里,不到两袋烟的功夫就钓起了五个甲鱼。就在我最后一次把鱼钩放下去的时候,一只很大的甲鱼咬住了鱼钩,我在岸边遛它,它在水里坚持,鱼线绷得紧紧地,鱼竿吱啊吱啊的响,我知道遇上对手了,就趴在溪边的石头上,和水里的家伙展开了拉锯战,落日的余晖照在水里,溪水血红血红的,是那家伙流出的血吗?我有点害怕,松手吧,我内心有声音说。就在我分神的一刹那,只听叫“啪”的一声,维系着希望的鱼线断了,我趴在石头上,手里紧紧握住空荡荡的鱼竿,半天没回过神来。回到家,五个大甲鱼挤在家里的白瓷盆子里,甲鱼的脚趾挠得盆底吱嘎吱嘎的响,四周围满了闻讯赶来看稀奇的人们,我坐在院坝中间的小板凳上,在小伙伴们羡慕的眼神里,别提多得意了,溪边的那一丝丝遗憾早就抛在九霄云外去了。
鱼的吸引力太大了,吸引得大人们也乐此不疲的投身其中。在我们老家,有句话说叫做“赶潭”。一般在每年10月、11月份左右,人们选择一个鱼虾众多的水潭,就地用卵石或泥沙作一个临时性的拦水坝,把水潭上游的来水挡住,然后人们用盆、桶、勺,反正是用得上的舀水工具,一段一段的接力,把水潭的水舀出去,随着潭水的逐渐减少,鱼儿、虾、甲鱼、黄鳝、泥鳅慌乱的在水里穿来窜去,人们的干劲更大了,往往六七袋烟的功夫,一个大水潭就见底了。没有了水,鱼儿们在干涸的潭底扑腾着,无可奈何的被人们束手就擒。太小的鱼儿是要放生的,还有就是“赶潭”一年只能两三次,因为山里人懂得自然循环和休养生息的道理。“赶潭”结束,战利品装满了人们舀水的工具,虾子回家油炸作下酒菜,甲鱼熬汤喝强身健体,鱼儿吃不完就挂在屋檐下风干做成腌鱼,过年了招待家里的客人,让远方来的客人也感受到了磴子河的味道。
告别了小河沟,磴子河依依不舍的进入了水晶沟。水晶沟谷深峡险,乱石嶙峋,岩壁上植被茂盛,谷底大树参天,此时的磴子河仿佛变了性情,原本平静的溪流忽然从高处泻下,如同挂在悬崖峭壁上的银练,跌入落差达八九十米高的水晶沟深潭中,撞击在千年巨岩上,轰然震耳,溅水成雾,然后卷集一股滚滚溪流,汹涌而去,飞溅的水花在阳光下如同明亮的水晶,水晶沟因此得名。这个峡谷间的深潭,与世隔绝,于脉脉众山中求得一隅之地,远望去令人心动目眩,据老人们说,这个水潭千百年来从未干涸,深不可测。山里人满怀敬畏,严厉的告诫我们这些孩子不要去接近。当然,我们这些孩子是分得清轻重的,对不能做的事,肯定是不会去做的。所以到今天,水晶沟里的真实样子,我是从未见过的。保持一份对秘境的探究,或者说对自然的敬畏,从小就在我的心里扎下了根。
跟着磴子河走出阴凉而至阳光处,溪流急急而行,进入李家沟。这时的溪流似乎累了,似乎要把所有的疲惫补上,变得平缓,温和如父亲的手,临着秋风,染着夕阳,扶住古藤,一步一步地走下山去,进入大巴山间难得的平坝。在这段溪流里,鱼虾在河中悠闲戏耍,河的两岸,金黄的稻田正飘着阵阵稻香。我三姐出嫁在夏家碥,李家沟是必经之路,每次经过李家沟的小石桥,我总是要对着美丽的风景惬意的发发呆,或者立于溪坳,黑乎乎的,周围缀满青苔的古石旁,看着古藤缓缓缠绕其上,传递岁月的沧桑。有时候走累了,我坐在溪边的石头上,吁吁喘气,河风徐徐拂面而来,抚摸着我的脸颊。一股清凉,渗透我的脚底,瞬间遍及全身,让我顿感舒适。山的幽深之处,偶尔传来几声鹧鸪的鸣叫。磴子河累了,我也累了,双双枕着大山沉思。溪流撞击石块,溅起水花,发出的声音,在弹奏,又在歌唱,直飘远方,是欢送,是告别,亦或是归结不羁的野性。
在夏家碥,磴子河进入了山谷地貌,她还是我熟悉的样子。在掩映着丛丛簇簇的各色林木间,磴子河悄然划过,溪边散布着奇异的溪石,在这里随便选一块带到都市都会有人发出赞赏的声音,但是她就是这么低调的收敛着,把自然的精华留在她的身边,自享自美。这儿一个溪涧,那儿一个瀑布,绕着溪岸山石幽幽地流,欢快的溅。每一滴水都是清澈和甘凉的,给整个山谷带来了不见风的凉爽。有了水声,便引来了虫叫,吸引了鸟鸣,各种声音汇聚搭配,在空旷的山谷里,有一声,没一声,搭配出山间特有的寂静,几乎能把人从外到里的溶化掉。来到这里,人的脚步都会因此放缓和控制,被这种寂静所感染,远离了世俗的喧嚣,走进一种清空的启悟之中,随脚徜徉,心情和脸色便会静下来,让生命慰贴在既清静又空谷幽兰般的角落。
磴子河过了夏家碥,河流越来越舒展,水面越来越宽,长度越来越长,经历也越来越多,已经具备了河流的架势和底气,她永远不知疲倦的继续前行,因为前边还有无数的风景在等待着她去探究和妆点。从涓涓小溪到哗哗的河流,再到浩浩的江湖,我在想,磴子河肯定不会停歇自己的脚步,也停不下来,在她的身上,每天进行着青春和生命的接力赛,不知道要经过多少曲折,才能抵达无边的宽广。
其实,我是很想知道磴子河终究流到了那里,因为我从未走完磴子河的全程,不过,这一切对我来说,是皆未可知的。如同磴子河只是大巴山间一条极为普通的河流一样,我也只是磴子河孕育的生命中的极为普通的一个,也正是这些各类各样的普通的人和物,构成了这个繁复多姿的世界,每天演绎着属于自己的精彩。在我的心里,磴子河寄托着我对故乡故土的念想,让我如此地深深眷恋,永远是那样令人心醉,神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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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6-11 19:34:58 | 查看全部
故事虽长,一气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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